“他爸對他就夠好了。”張萍替隋竟波委屈。
要就說呢,嫁人千萬別嫁二婚男!
前頭有個孩子,你一個後媽,做什麼都是錯的!
隋竟波委委屈屈,說:“姐,這話我也就敢當著你說,當著別人說,人家就覺得我這個後媽心眼太壞,我哪敢壞他啊?他不高興就敢和我動手,那次把我推地上,這老李正好遇上才給了他一巴掌……”
張萍聽得唉聲嘆氣。
“張萍……”
老陳剛剛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叫了妻子一聲。
張萍小聲說:“我先過去一趟啊。”
“你去吧。”
隋竟波坐在長椅上繼續等著,現在病房裡頭都是人,她就是進去都沒站的地方,再說這個道理她懂……不懂事也不會挑這個時候。
等著就是了。
張萍走到丈夫身邊,就聽老陳說:“你回家去給李響打個電話,叫他來醫院。”
老陳認為,老李這病倒了,李響這個長子,必須就守在床前。
“小波說老李就是提到李響才高血壓進的醫院,這時候你叫李響過來幹什麼?”
站在隋竟波的角度,張萍覺得不該叫李響過來。
真的必須要兒子到場,那把元度叫來不就完了。
“他是長子,他爸萬一有事呢?”老陳發起火來,覺得自己家的家屬腦子有點發木。
還叫李響做什麼,你說叫他來幹什麼?
叫他來圍觀,叫他來玩!
“小波說實在必須兒子到場,就叫元度過來,那我讓車去接……”
“你別廢話,現在什麼時候?我叫你怎麼去做你就怎麼做!”老陳瞪了妻子一眼。
老大老二能一樣?
過去父母過世,那摔盆的都是老大!
“還有啊,別一口小波小波,怎麼隋竟波她是你祖奶奶,她說什麼你就得聽什麼?”
張萍:“……”
這叫什麼話?
她說的難道不是事實?
生病的人原本就怕刺激,你說說你還非要把禍頭子往家裡引。
病房內,李景輝悠悠轉醒,已經吃過了藥,但身上沒什麼力氣。
“我這就是老毛病了,還折騰你們過來一趟。”
一見屋子裡大家都聚全了,李景輝嘆了口氣。
“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幾天,把身體養好,對了,李響呢?”老戰友拍了拍李景輝的手,然後環顧病房,問了一句。
隋竟波見病房的門開了,擦了擦眼淚抬腳就準備進去。
她是老李的媳婦兒,這種時候她必須守在老李身邊!
“李響來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來。”
開門的人對著剛剛趕來的李響,招了下手,將人拽進病房,那道門又再次關上。
隋竟波的臉色不太好看,臉像放了幾百天的臭抹布樣兒,一臉陰陰沉沉。
李妍可沒敢直接靠近中心區域,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免得一會兒做了炮灰。
張萍走到隋竟波身邊:“老陳叫我給李響打電話,沒等我呢,人都派車把人接了過來。”
瞧見這場面,她也是萬幸自己不是個二婚頭。
你說要是二婚,自己男人病重,可能就連床邊都夠不到。
隋竟波勉強一笑:“應該的!他爸生病他應該到場,我就是想得太多,又怕他氣到老李又怕他說渾話……”
說著話,肚子處較了勁兒的疼,就好像要將她的腸子捅出來一個窟窿。
隋竟波臉色越來越白,越想越氣。
怎麼沒人問元度?
這一群人就沒一個能想起來她生的兒子,個個都記著李響,那元度算是什麼?
沒有任何一次受到的刺激比今天更大,隋竟波口中泛苦。
老李這要是有個意外,還有她站的地方了嗎?
想到這裡,眼淚不爭氣地又流了出來。
那些人把李響拽了進去,在裡面待了很久,偶爾能聽到病房裡面的笑聲,只是聽聲音都曉得氣氛應該不錯。可裡面越是氣氛好,隋竟波的臉色越是難看。
半小時後,病房的大門再次開啟。
“你小子好好的幹,別給你爸丟人啊,以後叔叔大爺們都指望你了。”
只見李響笑了笑,難得見他臉上有這樣輕鬆的樣子,長腿一邁,送著各位叔叔大爺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