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件事情攤開來講，李響一個堂堂老總，會不會因為這點芝麻綠豆大的事情，親自上陣？

這不就是為她開了後門！

李響盯著她瞧了半晌，目光自上而下。

“你覺得我對你有特殊照顧的成分。”

李妍：“難道沒有？”

李響：“就算有，哪裡有問題？”

“沒有問題。”李妍躲避開他的視線。

可能是她……太過於敏感了。

“你現在正在生氣。”李響說她。

而生氣的原因竟然是……他看似對她多了點照顧是嗎？

從好久以前，他就發現，她並不需要他的關心，不需要他的幫助，也不需要他的愛。

好像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在忙活。

她總是冷靜地站在角落裡，無視且不願意參與進來他的忙活。

李妍頓了幾秒，她環顧場內一圈。

她說：“我今天在這裡算是一站成名了，明天所有這個行內的人都會知道我跟你之間的關係，你的影響力比你想象的還要大。”她理理自己的頭髮絲，擦掉額頭上的汗：“我不是不知道好賴，而是每個人都要獨立行走，我沒辦法靠你一輩子。你這樣弄，會搞亂我原有的節奏，會有人因為要賣你的面子過來下單，這就會導致我後面的一系列經營出現異常，符合不符合他們都要走這個關係網。我沒辦法應酬吃掉這些他們需要的關係，我的廠就會面臨著撤單退單，小本經營真的折騰不起。”

她與李響，站在的角度永遠不會一致。

他隨意的一個小舉動，很有可能會讓她的廠，關門大吉。

大廠小廠的存活方式不同，她擔不起太大的風浪。

李響愣了幾秒，好半天點點頭：“我知道了。”

……

等他離開，李妍狠狠對著展臺的桌角踹了一腳。

這一腳正好踹到了腳趾上，疼得她的臉馬上變了顏色。

或許是她自卑吧，或許是她過分看重了骨氣尊嚴這種東西。

晚上蔡娟過來探望李妍，她現在還是那樣，有時間就會過來找李妍，住上一晚。

蔡娟看著她姐，一臉擔憂。

吃飯的時候聽見她姐嘆氣，問李妍：“生意不順利嗎？”

李妍無精打采搖搖頭。

是她過分注重獨立的能力了嗎？

李響能來到展場，也是一片好心。

李妍想到這裡，伸出手捂著自己的臉：“……辦了一件好像沒錯又好像全都是錯的事情。”

蔡娟：“……”

那到底是錯還是沒錯？

“要不要說說看？”

李妍對著妹妹，講了。

蔡娟：“……”

家裡的燈照在李妍的臉上，那燈光與她眼睛裡的光融為一體，她看向蔡娟。

蔡娟很認真的聽了，當然沒有聽懂。

她不做生意，自然不知道這裡面的門道。

“要聽聽我的意見嗎？”她說。

李妍：“你說吧，我做好挨批的準備了。”

蔡娟緩緩說著：“我不懂做生意，也沒做過這種生意，就我自己聽完的感受而言，他好像是好心，你也沒有錯呀。”

怎麼聽好像都是好心。

雖然可能沒有取得到好的結果，但是好心無疑。

“你也說他那種身份，其實他沒必要紆尊降貴出現在那種場合，你也說了圍繞在他身邊的都是他公司裡的員工，這也證明他沒有招主辦方的人搞特權。”

李妍狠狠閉了閉眼睛。

“姐，你知道這件事情的問題出在哪裡嗎？”

李妍狠狠喘口氣：“我自卑了！”

蔡娟搖頭：“你沒有自卑，你從來都是很自信的人，你只是太把每個環節都看得太重，掌控得太重，你不能允許他們出現一丁點的差錯！你會對即將要出現不可控的局面，一直做著準備，你太理智，理智過頭了，太冷靜了！”

她姐每走一步都在算計以後的每步路，甚至算計著以後的幾十步幾百步。

“奶奶說我們不能靠任何人，能靠得住的人只有自己，這話沒錯。可你不能將自己圍成鐵桶，不許任何人靠近，他的方式方法或許有點問題，但出發點我不覺得有錯，他也有可能很久沒有見過你了，想去見見你，而你沒有接收到他的這種暗號，你只想到了他出現以後，可能會帶給你的麻煩，儘管這些麻煩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