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面無表情看著眼前的曾江,她分不清曾江眼裡的那種感情是恨是怒是悲還是苦。
人這輩子,做錯了事情,就要承擔後果。
“我為公司賣命,我母親生病……”曾江越說越是心酸。
李妍道:“曾總,苦情戲這種戲碼你我都不會是喜歡的人,賬面上的錢具體是匯去了國外還是您花在了置辦房產養情人身上,您清楚我清楚,李總更是清楚。您是孝子沒錯,但您似乎也好像並非是口中所講的那樣孝,今天您認為這公司是因為當年你出了三萬塊錢,可你忘了陳總已經回報你了,這間公司最賺錢的時期給了你,是你自己將公司搞得破產,欠的那些錢都是陳總替你還的。簡單來說現在這間公司是李總的,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和你借不借陳總錢也沒關係。”
查曾江的賬,李妍就查過曾江的以前。
曾江這人最大的投資眼光,就是將自己拼死拼活賺到的錢借給了親表妹,那時候親情或許都是真的,現在不太好說。
這個公司的原身歸曾江所有,但曾江並沒有經營公司的能力,公司破產欠了一屁股的爛債,這些債是陳美蘭幫著償還。李響接手公司以後,現在公司所產生的所有利潤與李響有關,與曾江無關。
李妍認為公事裡或者道理當中,一旦夾雜了親情,很多事情說不清楚。
你講道理,他講親情。
這個人會拿著親情要挾你一輩子,如果你但凡愛點臉面,這個臺階就不能不留給對方。
李響不肯親自處理的原因大概如此,所以她充當了一把刀,直接指向了曾江的喉嚨。
她不與老闆共情,她只與自己的未來共情。
李妍的話一說出口,曾江的情緒戛然而止。
沒想到!
完全沒有想到,底兒讓人抄了。
有些話說得次數太多,多到他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的無辜。
仗著當年那三萬塊錢的人情,曾江認為就算他抽乾了賬面,李響拿他也沒有辦法,這是他的底氣。
曾江臉色一變:“你替他做這麼多,你曉不曉得他是在利用你?”
不是曾江瞧不起李妍,就連他這種老江湖都會死在李響的手裡,一個黃毛丫頭他還不把你吃幹抹淨?
別忘了,李響可是資本家的兒子,外孫!!!
李妍被眼前的人,氣得笑了起來。
這是講道理講不過了,開始講八卦了?
“就算是吧。”李妍不惱。
李響不利用她,她才會奇怪,利用她了反倒是能讓她的心穩穩落地。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
省得自己誤會。
可曾江哪裡能曉得李妍此刻的心思?
“李妍,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你以為他器重你?他就是玩玩你,他身邊什麼環肥燕瘦的女孩兒沒有?你真以為他就和外表表現出來的那樣不近女色?騙你的而已,一朝一日他想賣你,一定會毫不猶豫將你踢出局。我為公司拼命,到頭來他這樣對我。”
李妍有些忍無可忍。
實在是眼前的人太倔強了!
一個勁的在八卦的大道上狂奔,她攔都攔不住。
不是曾總,咱們也是幹大事情的人,怎麼成天兒女情長,婆婆媽媽?
李妍:“曾總怎麼不認為,將來是我利用完他,一腳將他踢開然後另找下家呢?這戲碼唱了幾千年也該換換了,現在是婦女能頂半邊天,我迷死他之後然後玩死他不是更符合流行。”
曾江氣得恨不得馬上拿鐵錘錘死眼前這個死不要臉的女人。
她都不照鏡子的嗎?
可能是氣憤到了極致,曾江隨手操起桌上的電話,舉起來就要砸李妍。
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評判他和陳美蘭之間的過往?沒有他的幫助,會有陳美蘭今日家財萬貫?
電話線被扯開,那電話高高舉起,只是沒機會落在李妍的身上。
李響雙臂護著李妍,將她牢牢扣在自己的懷裡,而保安科那頭上來兩人,將曾江反胳膊控制了起來。
李妍的臉被他單手硬扣,鼻子和嘴巴全部都貼在他的衣服上。
她伸出手胡亂抓了兩把。
沒被曾江嚇到,就要被他捂死了!
這人是不是想捂死她然後抹掉她的功勞?
心中原本很是嘚瑟,今天辦了件漂亮體面的事情,原來自己的嘴巴也還是挺能說,你看看三言兩語就把曾江給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