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理,李總那邊要走了這兩年的全部賬本。”曾江的秘書看著眼前的人道。
“他要你就給?”曾江冷冷看向女秘書。
這是他的秘書還是李響的秘書?
他不在的時候,李響就可以旁若無人進入自己的領域內?
秘書垂著視線,這是上層之間的廝殺,她就是個無關重要的出氣筒而已,她懂。
兩個人無論哪個,她都得罪不起。
曾江也曉得自己對一個秘書發脾氣於事無補,嘴唇緊抿,努力壓抑著憤怒。
“你出去。”
隨手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通長途出去。
陳美蘭對這件事也很無奈,曾江的所作所為她不是不清楚,只是礙於親情實在沒辦法。
做人不太好過河拆橋,親人之間她還是想留一線。這是她的親表哥,兩個人身上也流著一半相同的血。
這間公司是陳美蘭賺到的第一桶金,曾江認為這是一間有福氣的公司,想要鋼城這個公司,陳美蘭也就給了。
只是曾江沒有坐江山本事,公司到手以後賠了個底掉。
陳美蘭撐頭:“你把賬面上的錢還回去,剩下的我來解決。”
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如此。
兒子的面子要保全,表哥她也不能不管不顧。
曾江黑著臉,緊緊繃著的下顎線說明他的不甘心。
幾十萬?
就算他從賬面上拿走一百萬又能如何?
沒有自己當初的全力支援能有陳美蘭今天?陳美蘭都沒有了,還有李響什麼事情。
想起從賬上虧空的那錢,曾江開口解釋:“你也知道我媽在國外治病花了很多錢,我也不好和你開口談錢,總想著自己私下解決一下……”
“哥,我懂。”陳美蘭懂。
真話假話,這話她都必須當成真話來聽。
掛了電話,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不是被逼到不得已,她也不想給李響打電話。
她兒子李響是個特別有原則性的人,跟這種人共事呢有好有壞,好的就是你把事情辦得漂亮,他會非常捨得獎勵你。壞處就是,像是表哥這種問題,一旦被揪住,想讓李響鬆手的可能性……不太高。
“你好,請問您找……”
“我找李妍。”陳美蘭開口道。
李妍正在辦公室裡吃餅,大中午她懶得出去謀食,加上手頭上還有點工作,想著隨便對付一口就得了。
哪有那麼多的時間將精力花在吃的上頭,做不完的工作學不完的習,打算趁著這個週末打聽打聽,看看哪裡有教外語的地方。
不求外語多好,至少能做日常溝通使用。
人的技能就是不斷疊加,學了不一定有用,但學了肯定比不學來得強。
“李妍,你電話。”樓下的人特意跑到樓上財務室找李妍。
“找我?”李妍指指自己。
今天有什麼要和外頭做對接的嗎?好像沒有啊。
難不成是她忘了?
立即離開椅子,快速下了樓去接電話。
“您好,我是李妍。”
“李妍,我是陳美蘭。”陳美蘭上來自報家門。
李妍下意識將腰板挺得更直:“您好陳女士。”
陳美蘭給她上的那一課未免有些印象過於深刻,深刻到現在李妍都不敢對自己的專業放輕鬆一點。
時時刻刻都在尋求進步,尋求成為更好的自己,她心裡太清楚不過,和名牌大學走出來的那些人比較,她啥都不是。
人人都說學歷是一塊敲門磚,李妍認為學歷也是實力的一種。
能上清華北大的人,那就一定比一部分人牛。
親眼見識,當她賣弄著自己的小聰明對生活有些懈怠的時期,突然就出現了這麼一群人,從腦力到思想境界的全部秒殺。
太沮喪了!
那種沮喪感,她不敢忘!
而這種沮喪,來自陳美蘭。
李妍並不恨陳美蘭,相反她很感激以及喜歡陳美蘭。走出舒適圈她才懂得這種所謂的貶低不叫貶低,在人家的能力範圍內,這就是實話實說而已。
“……我希望你能勸勸李響,曾江的問題我來解決。”
李妍咬了咬下唇,下意識去看李響的辦公室。
這種事情她可以推回到老闆身上,但。
想也知道李響不會妥協,不肯妥協的原因她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