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文華帶著李賀去了食堂,是按照李妍吩咐找的這個時間。
替兒子整理整理衣服,畢竟要見外人怕兒子失禮。
叮囑李賀:“你姐說什麼你就聽什麼,知不知道?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別問原因。”
私心,她還是覺得李妍比丈夫強!
這種強就體現在,李妍半輩子都沒有已經混出來了成績,自己和丈夫一輩子眼見著要結束了,啥成果都沒有。
李賀話少,這孩子也很內向,聽著母親叮囑半天也沒一句話。
老李家的基因就是如此,李爺爺上頭這根就這樣,十棍子敲下來都敲不出來一個響兒,下面的子孫自然是有樣學樣,家族遺傳。
李妍那種,純粹異類,或許能說會道這方面有點繼承了張蘭的基因?
孩子跟木頭似的就杵在原地,齊文華只是一看,就想嘆氣。
雖說相信妍妍,可她兒子真的能走藝術路線?
瞧著……沒瞧出來啊。
裡頭,李妍剛準備站起,就有人過來敬酒,大哥敬酒她能不喝嗎?
好不容易找了個空,帶著李響從食堂裡走了出來,事情一提。
“……就是想讓您幫忙看看,看看有沒有這方面的天分。”李妍一臉諂媚。
李響不鹹不淡地說:“有事求我就一口一個您您您的,沒事求我,沒少在我背後罵我大傻子吧?”
李妍:“……”
李響看李妍,問她:“你想讓我怎麼看?”
“就用您的藝術造詣瞧瞧有沒有這方面的天分?”
李響:“我有什麼好處?”
李妍笑著說:“您要好處,我這也給不起!今天裡頭多少人想灌你酒,現在酒還在我肚子裡呢。”
說著說著她都覺得自己厚臉皮,可臉皮不厚就辦不成事。
往近了說,這不是她哥嘛。
“你剛剛和那個廣東人在院裡,這煙抽的還挺愜意。”李響看著她說。
“這位老闆也是白手起家,性格比較直不喜歡別人假來假去。”她和任何人打交道之前,都會做一些瞭解工作。
“人在哪兒呢?”李響移開視線。
說她一句,她就有一百句等著。
得,他不說了。
主要也是講不過。
李妍向四周看了一圈,果然很快找到了老嬸和李賀,對著李賀招招手。
齊文華推了推李賀,反覆叮囑:“見到人嘴巴甜點,主動叫人,聽沒聽到?”
其實她曉得囑咐也是沒用,她和李大強過去的生活氛圍根本不需要學這些,她愛講話都是賣貨以後的事情了。
父母都是悶悶的,你指望孩子能張嘴就來?
李妍笑眯眯攬住堂弟:“我弟,李賀。”
齊文華等在原地,最後等來了李妍要帶著李賀去市內的訊息,她……也不能阻止吧。
目送那輛車離開,因為擔心兒子沒有反應過來,開車的人竟然是李妍的老闆。
……
李大剛乾活的地方,他剛剛從架子上摔了下來,還摔挺重。
家裡沒有電話也聯絡不上,只能打電話到張彥平單位,張彥平以最快的時間趕到了醫院。
正常工人遇上這種事情呢,單位就會出錢了結,包括以後的營養費誤工費這些都能算清楚,可李大剛工作的地方是個私人作坊,老闆推卸責任。
李大剛這人嘴不能講,倒是有點臭脾氣,可這臭脾氣能用在和老闆打仗上頭?
啞巴虧就得含著血淚自己吞了。
張彥平一聽,這不行啊。
人是給你幹活的時候摔的,這就算了?
最讓他生氣的就是李大剛自己,自己受傷自己摔成這樣,人老闆說不能負責,你就認了?
和那個老闆好一通掰扯,但就算是他能說會道這事兒還是擺不平,實在被逼的沒有辦法,給李妍去了電話。
李妍她不是經常接觸人嘛,懂得多各方面都知道規矩,就想著問問李妍能不能解決。
私人老闆就是不想負責,承認責任那得出錢!
一直推卸就說是李大剛自己操作不當,而且李大剛自己本人也認了……好不容易把事情捋清楚,他轉身就想趕緊走人,省得被纏上,你說怕什麼來什麼,李大剛家裡來親人了,纏著不讓他走。
半小時以後又來了個年輕小姑娘。
小姑娘一臉笑眯眯,那雙眼睛格外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