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沒問,去哪了一走好幾天?”李妍對著鏡子戴耳環。
她喜歡的東西都與市面上的流行不相同,她不太喜歡小巧的飾品,更喜歡大氣偏重設計感一些的耳釘,只是耳釘。
話落地好幾秒,鏡子那頭的人一臉躊躇的模樣。
李妍眼影下深邃的眼,微微轉了轉,笑了一聲:“得,當我沒問。”
夫妻之間也有屬於自己的空間。
既然不想說……那就算了。
床邊李響坐在上頭,他向來都是個特別有規矩的人,坐是坐站是站。李景輝對他們兄弟倆的要求很簡單,得有個人樣兒。有人樣兒就是坐得有坐像,站也得有站樣兒,所以李響的身上,你從來看不到他歪著他翹腿。
他的眼睛定在梳妝檯前的李妍身上。
有一搭沒一搭說著:“我們結婚的時候,我就說過這輩子都不會騙你,所以這事……。”李響的臉,彷彿是三月的風,隱隱生寒。
他喜歡李妍,無比喜歡的那種。
他討厭李妍的家,極其的討厭
坐在鏡子前的她,只覺得指尖隱隱脹痛,屋外的光就像是奪命的劍,向她的周身劈來。
李妍回味著丈夫的話,她一不說話,氣氛就有些冷。
避無可避,李妍的心突突跳著。
她費力活動踩在昂貴地毯上的腳,腳下的地毯據說是高階貨,李響向來喜歡享受,也樂得享受,他只選貴的不在乎價效比。
“誰又怎麼了?”一句話,結束魔咒。
她的家,就是個活火山口,你鬧不清楚這個火山什麼時候噴發。
看樣子,現在是噴了?
就是不曉得,噴的又是誰。
對於母親也好,姐姐弟弟都罷,提起來只有膩味。
人可能會隨著環境而變,也有可能是她天生冷血,李妍一直覺得同外人交好都勝過同家裡人交好。至少她的那個家,不值得。
“你媽生病了,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不是癌,但就醫生的話來說,面兒還是很大。”
李妍手上的那瓶化妝品不知怎地就滾落到了紅木地板上。家裡的地板全部都是實木,這房子買來之前她不知道,買來之後她也不瞭解裡面的構成情況,她向來活得糙,這些都是李響的手筆。
東西掉在地上發出微響,李妍只覺得自己可笑。
“沒拿住。”她淡淡解釋一句。
倒不是嚇的,也不是情緒上有什麼波動,純粹就是沒抓穩。
李響側臉對著她道:“我來解決,你什麼都不要管。”
公司會議室-
李響坐在李妍的斜對面,他有些出神,目光視線緊緊跟隨著她。見她說話利落,懟得別人啞口無聲,無聲勾了勾唇。
跟李妍過不去的人,不可能沒有。
屬於她細細碎碎的聲音響起,李響修長的手指撐著自己的臉,他的目光隨著妻子轉來轉去。
會議室裡的氣氛越來越犟,達到頂峰的時候,李妍突如其來問了一句:“昨兒跟黃副總一起吃飯,吃的還愉快嗎?”
坐在李響邊緣的黃副總臉色一冷。
明明是左右兩側起了衝突,突然間無影劍衝著他來了!
最神奇的是,李妍竟然曉得昨天有他!
黃副總眯了眯眼睛。
心中罵了句髒話。
過去陳美蘭不好弄,現在換了她的兒媳,也沒覺得好弄到哪裡去!
見鬼了!
這些女人都成了精不成?
被問話的人也不是毛頭小子,在商海沉沉浮浮多少年,哪有可能讓人設個套就掉進去呢。反應慢了幾秒,眼中的某種情緒越演越烈。
“既然李總清楚我昨天的行程就該曉得,我是同誰一起吃了飯。”
聰明人之間的廝殺,向來不見血。
大家微微側目。
這是……
要正面剛起來了?
就在大家都如此想的同時,李妍攤了攤手:“不過隨口一問,別太認真。”
她是上位者,她怎麼說就算別人不信,那也得給面去信。
李妍辦公室。
李響被助理推了進來,助理回手帶上辦公室的大門。
“火氣有點衝。”他說。
他說話的時候,無可避免笑了笑。
李響想要壓抑大笑的心情,可沒辦法控制。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