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永遠都聰明的人。

哪怕你比所有人都聰明。

李妍壓在手邊的工作太多，原本是真的不想出門，可丈夫建議她去。

這些年她捐了很多的希望小學，或許是想要彌補自己心中的缺憾，她玩了命的賺，賺到以後玩了命的捐。

究竟她捐過多少所小學，她自己都不記得。

這一次捐款的小學坐落在非常偏遠的山區，因為偏遠條件實在有限，能拿得出手的待遇也就那些。

居住環境非常一般，可饒是如此一般，這已經是縣裡頭最好的招待所。

李妍的行程原本只預留了一天半。

她將時間精確到了幾點幾分必須趕回去，無論來去都有時間計劃。可偏巧運氣不好，來的第一天遇上了惡劣天氣。

那是一種你從未見過的窮。

生活在鋼城，正因為鋼城的存活環境太好，好到會讓你覺得外頭只會比這裡好，不會比這裡差。出了鋼城你才會發現，不是這樣。

負責招待的工作人員拿著紅色暖瓶為李妍倒水，卻發現暖瓶漏了。

“不好意思李總，我這就回去給您拿熱水。”工作人員也是一臉無語。

之前交代的好好的，結果搞這種湯事兒。

“沒關係。”李妍笑笑。

工作人員離開招待所，有個臉上帶著高原紅的小姑娘趴門，就那樣靜靜趴在門邊看著李妍。

李妍感覺到有人在偷看她，回頭看過去。

對著小朋友招招手。

小朋友穿的衣服很單薄，身上的那點衣服甚至起不到保暖的作用。她伸出小手去摸李妍身上的羽絨服，她頂著一張天真的臉對著李妍說著：“這衣服暖嗎？”

很快就有人將小女孩兒帶走了，一路上罵罵咧咧。

助理拎著暖瓶搓著手進了門。

“李總，這邊的天氣不太正常，明天我們可能要早點走才行。”

“這附近有賣衣服的地方嗎？”李妍問助理。

助理一頭問號。

李妍帶著助理，他們跑了很多地方。真的是出門的時候天還亮著，回來的時候天都已經徹底黑了，好不容易買了十幾件的棉襖。

偷偷看李妍的那個小姑娘，她得到了一件棉襖，這是李妍特意交代助理送到小女孩兒家門上的。

參加完小學落成儀式，李妍一行人原本就準備回去了。

“停車！”李妍突然在車上叫了一聲。

助理拍拍司機，司機快速停了下來。

車門推開，李妍下了車。那個小女孩兒還記得李妍的臉，她衝著李妍笑了笑，然後拔腿跑了。

“我不是叫你給她送衣服了嗎？”李妍問助理。

助理：“……”

是送了呀，他親自送的，而且還把李總給的錢也一併送了過去！

……

助理進門喝了口水，急叨叨講了起來：“……給再多的錢也是沒用，那件花棉襖在她弟弟身上。在這個村裡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哪怕有人出錢蓋學校有人資助這些孩子們讀書，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女孩兒們通常都會被叫回家裡幹活，馬上要中考的學生被叫回去幫忙帶著弟弟。”

“既然不愛何必生她們出來呢？”車上有隨行員工說了一句。

助理：“你對她們說這些也沒用，她們不懂也不想懂，事實上就是之前為孩子們準備的學習用品、衣服、食物，這些女孩子通常都得不到。”

“就沒人管？”

助理說道：“怎麼沒人管呢？支教來的老師說破了嘴也沒用。”

現象不是一天形成的，想要去改變這種現象，自然也不可能是一天一年就能改變得掉的。

每個人生來都很苦，只是有些人還有機會往外爬，有些人這輩子只能待在這個窮山溝裡。

李妍的工作人員找到當地負責這塊的領導，也是給些建議，建議資助的每日食物能不能換種方式發放，比如說現場讓孩子吃掉，不允許帶回家，想要帶回家就不發。

李響家。

自從出去一趟，回來以後她的興致就不太高，瞧著倒是有點沉默寡言的意思。

李響大概問了問她的隨行人員，也訂了一批衣物以及讀書用品捐了過去。

“很難受？”

李妍仰頭看向丈夫。

她覺得那種難受難以形容。

李響的輪椅滑動到她的眼前，伸出手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