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美蘭以現實告訴李妍,她可以在鋼城混得很開,可她到了這裡,她啥也不是。
“你先出去。”李響開口。
李妍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出的會議室,跌跌撞撞,搖搖晃晃。
頭暈目眩。
所有得意所有努力所有付出,頃刻間被擊得粉碎。
她甚至出了大門以後,實在沒有辦法走路,只能用手撐在牆面。
一整顆心,被碎了又碎。
原來所謂的成功假象,都是鏡中花水中月,不堪一擊。
會議室裡,陳美蘭重新拿回桌上的報表,其餘的三位專業人士正在趕工,她翻了翻李妍做出來的那份,掃了一個大概。看了幾眼扔回原位:“雖然不如專業的人,可也沒糟糕到需要被人這樣當面訓斥吧。”
李妍做助理的技能滿分,幹財務這塊不太行。
至少以現在本事想要在總公司站住腳,沒有可能。
也對,只是個努力的姑娘而已。
就說,她兒子這態度挺奇妙。
這麼變態的。
瞧沒瞧見?沒怎麼樣呢,先刺你兩刀!
心臟不夠強大,估計早就死透透了。
會議室裡的突然轉變,叫人眼直。
剛剛的發脾氣的人,原來才是好人,好人才是最壞的那個。
陳美蘭瞧不上的人,她理都不會理,何況搞什麼場面。
李響不自覺柔了語氣,意味深長說道:“人呢,最怕遇上專業內的王者,這三個人別說是她李妍,就算何建軍親自來也是一樣的結果。”
別說何建軍,十個何建軍捏在一起,能力也不行。
名校專業內最優秀,你以為這就是講講而已?
陳美蘭哎呦一聲:“你爸到底是怎麼把你養大的?怎麼把你教得這麼變態?她是得罪你了,還是殺你全家了?”
“我把最專業的人擺在她的眼前,她每天看著對著接觸著,也就不怕了。”李響垂下視線。
怪就怪她剛剛對那個司機發了那麼大的火。
原本沒有這一幕,也就不會有後來酒店被請回公司的一場戲。
原本沒有。
這場被斥責的戲碼,是李響臨時增加。
他的眼睛輕輕晃動著。
怪就怪你下意識去吼了司機。
陳美蘭:“她跟著你,還真是她倒黴呢。”
李響道:“我是個最討厭和別人比較的人,我把我自己最討厭的東西先給了她。我就想看她摔倒,就想看她遇到挫折,她倒下以後她肯定就會想要自救或者求救,我要看看她有多少種方法……站起來。”
陳美蘭挑了挑眉。
雙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兒子啊,你不對勁。”
只是個普通工作人員,你何須替她著想得這樣的多?
這種付出,就絕對不僅僅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就算是親生父母又有幾個能想到這麼長遠的未來?
“我覺得她很像我。”李響淡道。
像他一樣的有韌性,像他一樣的聰明,像他一樣的孤單。
不過他是冰,李妍卻是火。
陳美蘭無語,她兒子這是不準備結婚,直接把沒差幾歲的姑娘當孩子養?
這麼變態的嗎?
哎呦,她真的特別想問問李景輝,到底對她兒子,做了什麼?會讓這個小子變得這麼扭曲?
李響:“站起來這件事有很多的方法,她可以直接站起來,可以求饒站起來,也可以跪著來求我啊。我想看看她會用哪種方法站起來,我覺得這樣的方式方法帶她,會更加的有效,一個人總需要一個摸爬滾打的過程。”
他想試試看,看看她到底能走到哪裡。
陳美蘭攤攤手,這是李響的私人事情,她作為母親也沒有權利去插手干涉,轉移話題。
三個小時以後,李響出了會議室的大門,手上重新拿到了一份新做好的報表。
他一瘸一拐出了辦公室,陳美蘭有心想勸兒子消停消停,那腳都打石膏了不用這麼拼命吧?
隨即想起什麼,又搖了搖頭,她坐著也就沒動。
在李景輝的口中,會故意放大李響天才的一面,但對陳美蘭說,她這個親媽太過於瞭解自己的孩子。李響是個不服輸的孩子,他聰明他較勁,他甚至是敏感的。
你養了這種孩子,你就要試著去理解他包容他甚至是跟隨他。
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