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麼?”他抱著手臂,冷眼瞧著她翻箱倒櫃。
本事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翻的是她家的箱子呢,瞅瞅這嫻熟的樣子。
“手電筒。”
李響冷聲道:“沒那玩意。”
“蠟燭呢?”
沒有光亮,她這怎麼修啊?自己也不是夜視眼。
大約過了五分鐘,他磨磨唧唧從陽臺找來了蠟燭,點上了。
紅色蠟燭那抹羸弱的光一顫一顫,火苗一會升高一會遇風左偏右偏,李妍抓過來椅子,一腳踩了上去,開啟電錶箱。
“電閘拉了。”李響提醒她。
電死人,他可不負責。
李妍調侃他:“我看您這業務也挺熟練,不會修?不可能吧。”
男人這點東西不會?那還能叫男人?
你看看她,通馬桶,修保險絲,樣樣都會。
“蠟燭高點,你手往上抬抬,對。保險絲燒了,換個就行。”李妍道。
小問題,三兩分鐘就能修好的事兒。
蠟燭的光高高低低閃動,她站在椅子上高出他半截,那蠟燭的光高度來說就照得不夠,李妍借不到光,修保險絲就費事,她儘量側著身體,讓光照到電錶箱內。
有心想說他,連個光也不會照,又一想,人家需要會幹這活嗎?
也就她需要會吧。
算了算了。
黑就黑點。
螺絲刀擰開螺絲,將已經燒掉的保險絲放到一旁,將盒子裡的新保險絲捋直。
那光線不太穩定的蠟燭光,突然照亮了電錶箱,李妍下意識看了他一眼。
有眼力見啊!
李響問她:“家裡有新的保險絲?”
東西肯定不是他放的,他沒有這個閒心,也沒這個細心。
燭光照亮了她的臉,她偏著臉動作快速將新的保險絲擰了上去,然後又將螺絲擰好。
“我之前給家裡買了點新的,順手就給你家也放了一點。”正用的東西,加上公司就有,她和電工就要了一點。
將電門輕輕一推。
屋子裡瞬間亮了起來。
李妍拍拍手上的灰:“大功告成。”又說;“老闆,你是不是看著給我漲點工資?你家廁所堵了用我通,電錶爆了也是我修,我這一個人肩負好幾種工作……”
螺絲刀隨意放到褲兜裡,就見他那雙白得不怎麼像男人的手,對著她伸了過來。
伸到眼前。
李妍有些不解:“幹什麼?”
要啥?
要螺絲刀?
又麻利將螺絲刀從褲兜裡掏了出來,放到他的手心裡。
關於這雙手……比她的還白,比她的面板還細,可能人家投生的時候老天爺特別開心吧,自己投生的時候大機率是趕上了老天爺心情不好,所以她這手又短又胖完了還黑。
她本不算黑,在老李家她是最白的那個,但白也得看和誰來比。
站在李響的面前,比人家黑了兩個色號,你說哪裡說理去吧。
李響將螺絲刀換到另外的手,那隻手繼續留在半空:“下來。”
李妍看了看那手,絲毫沒有猶豫直接避開,猛地從椅子上跳了下來。
“沒事,那我回去了。”她說。
回去自己還不知道怎麼辦呢,大門鎖了,你說這個時間去哪裡找開鎖的人?
這不是玩她嘛!
回郊區的話,這個時間哪還有車?
“洗個手。”李響看了看她手心裡的黑灰,那雙眼動了動。
家裡恢復明亮,李妍這才看清他穿了一身的白,心想著,嘿,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要想俏,一身孝!
你若是胖點,白色穿到身上就顯人壯,白色也得分誰來穿,穿到他身上……
嘖嘖嘖。
算了算了,晚上還不知道睡哪裡呢,哪有心情管他好不好看。
“明天從賬上支錢,把電話裝了。”他說。
李妍跟在李響的身後,她道:“不用了吧,其實有事的機率不大,這按電話還挺貴的!”
誰出錢,這錢也沒必要花。
讓她自己出錢裝吧,她肯定不願意。
該乾的工作上班她都幹了,再說因為私事特意花那麼多錢為他裝個電話?
李響也不是她的誰。
“我出錢,你在那裡不裝不裝什麼?要你出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