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怎麼說呢？

說時間把她磨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喜歡李妍肯定談不上，怪李妍那是必須。

提了提筆，沒打算提。

“兒子，你不能跟她一起啊，她配不上你！”張蘭寫。

李鵬飛不耐煩看到這些，將紙跟筆強硬從張蘭手裡搶了過來，不愛看母親寫這些，也不愛看母親這個動作。

他肯給母親養老，母親接受著就行了。

“咱們不能說話以後就不說，我不嫌棄你。”李鵬飛不想讓他媽寫東西。

這兩年擱外頭，想明白很多事情。私下也是不得不承認，他媽就是個是非母子！

這些年攪的家裡天翻地覆，好些的事情，沒有母親添油加醋根本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反正親戚也都得罪光了，他也沒打算走動，跟大姐二姐也沒什麼感情，他也不強求，可彌補還是想試著彌補。林慧說的話有些很有道理，媽不是一個人的媽，好好相處，將來大家才能出力。

瞧得起瞧不起……也沒那麼重要。

過好自己的日子，才重要。

張蘭去搶紙筆。

鵬飛這次回來，她就發現這孩子更不聽話了！

那女的給鵬飛吃什麼藥了？

……

晚上，林慧做好飯菜，做了一桌的飯菜，足足十道菜。擱廚房裡忙完，開始往屋子裡端，整個過程人家就沒使喚過李鵬飛一句，每回見到李鵬飛都是笑意盈盈有說有笑。

旁邊兩家下班回來，還特意看了看張蘭家。

李鵬飛也能學著幫忙擺擺桌子。

林慧端著最後一道菜上桌，將肉菜往李鵬飛眼前放。

“趕緊吃吧，我買了酒，你喝點唄？”

李鵬飛正有這個心情，兩口子一人一杯，時不時還要碰個杯。

這把張蘭膈應的！

張蘭這輩子不抽菸不喝酒，男人喝酒她能理解，可好好一個女人為什麼喝酒？

喝酒不就代表不正經嘛！

這叫什麼玩意。

林慧給李鵬飛夾菜，問：“二姐要是不想見你，就我出面去見見她。你是兒子，媽的養老歸你是應該的，咱們倆把媽伺候好也是應該的。”

李鵬飛筷子頓了頓：“再說吧。”

老二現在拿他當瘟神吧？

他也不是太想上趕子。

“明天我把家收拾收拾，咱們把媽接過去，家裡院子大媽平時也能有個走動的地方，擱樓裡……這都是過去的鄰居，也不好。”林慧善意說著。

老鄰居就意味著這些人對你家的事情瞭解得比較清楚，對鵬飛不利。

好不好那都是過去了，現在鵬飛願意重新做人。

“我去上班，你擱家給媽做好飯就行。”林慧又說。

林慧很是能獨擋一面，她也願意用自己的錢養著李鵬飛。而李鵬飛呢，天生不願意幹累活，兩個人是一拍即合。

李鵬飛點頭，給母親夾菜：“媽，你吃！”

張蘭放下筷子去找紙筆，她不願意離開這裡。

好好的樓房她不住，憑什麼要住到農村去？

再說李妍都給她出租房的錢了，這女的是想貪這筆錢吧？

林慧瞧見婆婆寫的字了，沒放心上。倒是李鵬飛面部表情有些嘰歪，林慧在桌下拍了拍他的大腿，李鵬飛又冷靜了下來。

說母親：“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夠讓人看笑話的呢，就搬我那頭去，到了冬天把炕給你燒熱乎乎的，每頓有口熱乎飯吃，不好嗎？”

這裡讓他覺得窒息。

所有不幸的開始都是發生在鐵西，他要遠離鐵西。

第二天林慧去給張蘭從裡到外買了全身的衣服，知道張蘭身體不好，還帶著張蘭去澡堂洗澡。

張小芳單位門口。

李鵬飛站了會，對林慧說：“要不就回去吧。”

他不想見張小芳。

過去自己那個窩囊的樣子，所有人都瞧見了，現在找上門人家再害怕呢？

他也不愛看姑姑姑父這一家子的冷臉。

林慧拽住李鵬飛：“該說的話咱們得說明白，躲有用嗎？曾經你年紀小不懂事這不丟人，現在咱們願意好好活，二姐那頭就得透過人家聯絡一下。”

林慧還真不是奔著李妍有錢想怎麼樣，她純粹是覺得，既然張蘭養老女兒願意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