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培誠還是忍住了,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功力,要是發出虎嘯,估計整個東方大學都要轟動,教學樓的玻璃估計要被震下幾塊。
李培誠心煩地朝校外走去,在學校的林蔭大道上。他看到了葉羽鋒博士跟資源科學系一位二年級碩士生唐曉影,正有說有笑地遠遠向自己迎面走來。
葉羽鋒長得氣宇軒昂,唐曉影長得普普通通,兩人走在一起,倒也互相襯托。
葉羽鋒的手上纏著塊紗布,估計受了傷。不過李培誠見他那隻手揮灑自如,偶爾還握緊了拳頭,貌似不像受傷嚴重的樣子。
“羽鋒哥,你真有一套,苦肉計都使出來了!”唐曉影笑道。
葉羽鋒無奈地笑了笑,道:“你知道我寢室裡的餘邵楓去年為何手臂纏了一個星期的繃帶嗎?”
餘邵楓是環科系的,跟葉羽鋒一樣,一年級博士生,是葉羽鋒的室友。唐曉影經常到葉羽鋒寢室裡逛,自然知道餘邵楓。那是個整天帶著陽光和善笑容的男生,就像鄰家男孩,很容易相處的一個人。聽說正因為這張笑臉,使得女生們對他毫不設防,可以說餘邵楓很有女人緣,在女生中如魚得水。
唐曉影點了點頭,道:“這廝是個色狼,整天跟女生混在一起。”
葉羽鋒笑了笑,道:“告訴你,那廝正因為跟女生混多了,拉拉扯扯,拍拍肩膀卡卡油習慣了,一次跟魔女一起搞課題,一下子忘了,表現得過分親熱了一點,所以,嘿嘿!”
“怪不得,我問他怎麼受傷了,他支支吾吾半天也蹦不出個屁來,原來是被魔女用擒狼術給撂倒了。”唐曉影恍然大悟。
“莫非羽鋒哥你也怕犯餘邵楓那樣的過錯……”唐曉影恍然大悟地看著葉羽鋒。
葉羽鋒嘿嘿笑了笑,道:“魔女那丫頭,身材簡直跟魔鬼似的,我怕我萬一控制不住。再說,這丫頭是出了名的冷血,跟她搞科研合作跟受罪沒什麼區別。聽說環科系的本科生沒有一個學生願意當她下手的,所有的實驗都是她親力親為的。”
李培誠聞言真是欲哭無淚,葉羽鋒這廝果然是故意搞了個受傷噱頭。甚至李培誠開始懷疑,一向作風嚴謹的何教授是不是因為找不到人,才拉他去湊數的。
葉羽鋒兩人一路說笑地跟李培誠擦肩而過,不知道某個代罪羔羊此時心裡正在欲哭無淚。
關於彩票中獎的報道中,似乎每個中彩票的人,背後都有一個曲折離奇的故事。似乎經常買彩票的人都中不了獎,往往是一個身上只剩兩塊的打工仔突發奇想買了一注彩票中獎了。
李培誠也中獎了,他在出校門的時候,無聊地看到了一串中獎的號碼,那七個號碼跟他錢包裡的那七個一模一樣。
因為柳芷芸帶來的所有不快,被這個天大的餡餅給砸的灰飛煙滅。
李培誠也不知道自己那時是什麼心情,似乎整個人突然被電給電住了,財富來得太突然了,在他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時候從天外飛來了。
感謝那塊石頭,感謝那個賣彩票的更年期婦女!這是李培誠當時能想到的感謝致詞。
李培誠心裡雖然已經翻江倒海,怒濤喧天,但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若無其事地從彩票點走開了。離開彩票點一段距離後,李培誠再也控制不住內心澎湃的激情。他瘋狂地向貼沙河河邊公園跑去,他需要發洩,他需要找個沒人的地方,自己熟悉的地方,漸漸平復自己狂躁的心情。
一道年輕的身影,如煙一般從凱旋路飛奔而過,然後直轉入慶春路,在路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那道身影如鬼魅地消失了,消失在了他們視野範圍內。大白天的,幾乎所有的人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跑得這麼快的人呢?
貼沙河河濱公園,一棵掛著長長垂枝的柳樹下,李培誠靠在樹幹上,閉著眼睛,手緊緊按在自己的胸口,胸口激烈地波動起伏著。
他的腦子裡快速閃過自己貧寒的童年,苦楚的少年,艱辛的青年。
一個蹣跚,黑瘦的兒童在彎腰撿著枯枝,那是李培誠,他家買不起煤,也買不起柴火。
一個高瘦,滿身髒兮兮的少年在路上彎腰撿著破爛,瓶瓶罐罐,那還是李培誠,他在為自己的學費努力攢錢。
一個長得很陽光的青年,在繁華的城市路邊發著傳單,那也是李培誠,他在為自己的生活和學費努力。
這一路走下來,李培誠雖然從來沒叫過苦,但他知道自己過得很苦,他嚮往美好的生活,他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帶給爺爺美好的生活。
五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