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條耶路撒冷街道慚愧的寬闊大街兩側,而不論是對耶路撒冷人還是對薩拉森人都無比珍貴的清水,則在整座城市裡如一條條閃光的流動帶子般連同在一起,最終匯聚在一個個使人驚歎的廣場上造型各異的噴泉上。
那些用珍貴石料雕塑的噴泉,讓法蘭西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他不能想象在這座自認基督正教聖地的城市裡,怎麼會公然矗立著那麼多主前異教風格的雕塑,而更讓他難以置信的,是在一座依然在施工的大理石壁前,看到了眾多的古希臘哲學家的塑像,蘇格拉底,柏拉圖固然有之,而被認為是可怕甚至是邪惡的所謂理性派的代表阿那克薩哥拉和恩培多克勒也儼然在目。
這一切都讓法蘭西斯感到自己似乎進入了一個從沒想到的世界。
從沒想到過會有一天看到這些的苦修者為自己見到的東西感到錯愕,意外,甚至有些惶恐。
他對自己究竟該如何面對這樣一個和他所知道的基督社會截然不同的世界感到茫然。可是在這時,他卻有不能不為子爵在給自己寫來的那封迷信裡罕見的前瞻感到好奇和佩服。
“我的朋友,我想你一定知道我對你這次的旅行抱著多麼大的希望,同時也為我們即將面對的困難感到沉重,”法蘭西斯在終於堅持著來到由羅馬皇帝派人為他們安排的住所之後,就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不知道是不是在頭天夜裡那個店鋪老闆的女兒配製的那種看起來頗有異教風味的草藥起了作用,法蘭西斯睡的很沉,而在夢中,倫格給他的那封迷信的內容卻始終在他頭腦中縈繞不去“我們將要面對的不是揮舞彎刀的異教徒,也不是因為狂熱而變得失去方向的虔誠者。而是您從沒遇到過的,因為抱持著深厚信仰和悠久歷史而自傲無比的羅馬人。”
“羅馬人……”昏睡中的法蘭西斯喃喃囈語著,他還隱約記得那個給他喝下古怪草藥的羅馬少女的名字,她叫阿索妮雅,儘管他看到了她身上佩帶的十字架,但是不論是她那苦得要命的草藥,還是她身上那種透著新奇的服飾,都如同這座城市一樣,展現出不可抹去的異教氣息。
“……君士坦丁堡是耶路撒冷的兄弟,就如同公教與正教如兄弟一般,但是羅馬卻能讓您感到更多的驚奇和意外。所以我的朋友,請您為了您自己小心,也為了我小心。在那座城市裡您將遇到的,會是並不比在耶路撒冷更小的危機,那需要您自己的智慧和我對您的建議渡過這些難關。
您在君士坦丁堡需要做的,就是為我的到來做出準備,也許您可能一邊受到最熱情的接待,一邊遭遇令人難以忍受的冷遇,甚至敵視。不過我的朋友,請無論如何不要忘記,您是做為我的使者而去。
同時請您記住,我會在我認為適當的時候進入君士坦丁堡。而在那時,我將在君士坦丁堡的大金門外與您見面。在充滿奢華靡靡之音的帝王之城裡,請仔細傾聽來自城外那屬於我們的號角和戰鼓。
尊敬的朋友請牢記我的話,當戰鼓聲響起之時,就是我進入君士坦丁堡那一刻……“
那些如碎片般飄忽而過的思緒侵擾著虛弱的賓人,倫格信中的話如不是提醒的箴言,卻又像糾纏不去的魔咒般在法蘭西斯的夢囈中流連,終於病痛和疲憊讓沉睡的病人徹底陷入了迷茫的黑暗裡,不住發出痛苦呻吟的法蘭西斯躺在床上逐漸的安靜了下來。
“大人這樣已經有些時候了,”一個近衛兵有些不安的看著阿歷克斯“也許我們應該請求女王派人來給大人看看?”
“也許女王恨不得我們都死在路上。”阿歷克斯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那個近衛軍,雖然還不知道原本應該對他們的到來感到高興的女王為什麼會用那種態度對待他們,但是他在這進城還不到一天的時間裡已經深深體味到大人對他下達命令時的慎重和關注。
“不論發生什麼事你都必須保證法蘭西斯的安全,即使需要你付出生命也要在所不惜!”
這是倫格在命令他保護法蘭西斯來到羅馬前對他的命令,而這時,阿歷克斯已經決定如自己對大人許諾的那樣,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實現自己的誓言。
“我們必須給法蘭西斯大人找個醫生。”阿歷克斯皺著雙眉,然後他就看到了滴在自己衣袖上的幾滴泛著黃漬的痕跡“也許我們已經找到了一個,只不過她的那個老爹實在有些討厭。”
法蘭西斯似乎想到什麼似的嘴裡輕輕嘟囔著,同時他的臉上露出了進城之後的第一絲笑容。
………………
來自耶路撒冷的使者已經進入了君士坦丁堡。
這個訊息對那些原本就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