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好好休息一陣時間,我太累了……”
“你現在就可以休息,只要你肯向我磕頭,”蘇丹把泛著涼意的葡萄汁放在赫克托爾鼻端微微晃動著“想一想為他怎麼做值得嗎,也許他已經忘了你,甚至如果你死了他可能都不會知道,而且他也絕對不會為了你而向我復仇,這一切難道還不能讓你珍惜自己的生命?而且你做的已經夠多的了,你已經得到了我的尊重,你已經贏得了你希望得到的一切,只要我們簽署一個你並不需要負責的協議,就可以回到羅馬去享受原本屬於你的生活。”
“不,還沒有,我還沒得到我要得到的東西,”赫克托爾抬起了頭,他因為缺水而乾癟發青的嘴唇不住的顫動著,即便是微微裂開都會牽扯得乾裂的嘴角一陣生疼的笑容看了隱隱有些令人生畏“我想要的東西我的皇帝會給我的,我會讓他滿足我向他提出的條件,因為那也是他希望得到的。”
“你是說攻進科尼亞的王宮嗎?”阿諾伊。亞爾斯蘭並不很生氣的問著,看到赫克托爾有氣無力的微微點頭然後就垂下頭去不再理他,蘇丹站直了身子低頭看著這個倔強希臘人的背影,過了一會之後他緩緩的回頭向旁邊的人吩咐“從現在還是不用在往他身上潑水了,直到他死掉,不要給他一點水。”
說著,蘇丹緩緩沿著臺階走下來,當他的腳落在最後一級臺階下的廣場土地上的時候,他聽到了身後木籠裡的赫克托爾發出的一陣低低笑聲。
“蘇丹。法蘭克人就要來了,你認為十字軍會放過我們當中的誰?”
聽到的赫克托爾的話,阿諾伊。亞爾斯蘭隱藏在頭巾下的臉上立刻隱約閃過一絲猙獰。
他回頭看了一眼臺階木籠裡彎著腰,腦袋被卡在木籠縫隙外向下看著他的赫克托爾,然後不再理會他,轉身坐上了奴隸們扛著的肩輦。
在淡淡的夜色中,蘇丹的隊伍消失在內宮的陰影之中,就在身邊的看守用手中的鞭子狠狠抽打在赫克托爾赤luo的後背上時,他們卻聽到從這個希臘人嘴裡吐出的,並不是痛苦的呻吟,卻是似乎頗為愉快的輕笑。
“這個異教徒發瘋了。”
這是他身邊的幾個守衛不約而同興起的唯一念頭。
太陽再一次出現在了頭頂,科尼亞城的人們照例再次向著王宮前的廣場上聚集過去。
許多年來,科尼亞人已經習慣了這樣看到被蘇丹懲罰的犯人,那些犯人最後的結局就只是成為一具被關在籠子的僵硬的屍體,然後他會被人用繩子捆著拖在馬後,扔到城外,最終成為在那些遊蕩的野狼的食物。
不過也有被拖出去的時候還沒有完全斷氣的,那樣他們就會一路上一邊發著輕微的呻吟一邊做著最後的掙扎,然後看著自己成為野狼的美食。
沒有人可憐那些犯人,科尼亞人甚至有時候會為很長時間沒有看到有人被囚禁在木籠裡感到失望,他們總是渴望能有人受到他們的折磨,就如同有時候他們受到蘇丹和他那些官吏的折磨欺壓一樣。
幾天來那個希臘人的倔強引起了科尼亞城人們的反感,他們開始是希望聽到慘嚎的。但是那個人卻絕對不吭慘叫,這就激怒了科尼亞人,如果不是守衛嚴謹向他扔石頭,那個長相古怪的異教徒早已經被砸成了一堆肉泥。
不過幾天下來,科尼亞人的忍耐也到了頭,不約而同的有些人的手裡是攥著石頭來的,他們今天一定要聽到那個人求饒的喊聲,否則他們不但會把他打得頭破血流,甚至會用石頭把他活活砸死!
他們當中不但有男人,女人,也有還很稚嫩的孩子。在一陣陣充滿鼓譟的喧鬧中,科尼亞人如同被激起了內心中的魔鬼般瘋狂的湧向廣場。
但是廣場上情景卻讓所有人大感失望。
可怕的木籠還在臺階上擺放著,但是裡面卻空空如也,一時間科尼亞人因為這意外的一幕有些莫名其奇妙,隨後不知道因為什麼,開始有人大喊起來!
喊叫聲越來越大,人們向著王宮大門高呼著,吶喊著,當王宮守衛開始出現牆頭時,人們發出的喊聲更加激烈高亢。
“你知道他們在叫什麼嗎?”一身黑袍的蘇丹透過鏤空的菱形視窗看著宮外的人們,他回頭向躺在鑲嵌著陶瓷壁磚浴池裡的赫克托爾問著。
“他們要一個能讓他們懲罰的異教徒,犯人或者是任何什麼人,科尼亞人喜歡用懲罰這種方式來滿足自己,”蘇丹回頭走到浴池前看著閉著眼睛看也不看他一樣的白化病人“如果我現在把你交給他們,你認為會有什麼下場?”
“陛下,我們都知道你不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