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不安,而且隨著從法蘭西斯派來的使者口中,他也隱約感覺到了自己那位老師對他所給予的重大期望。
這讓前書記員在興奮的同時也不由緊張萬分,雖然從沒到過君士坦丁堡,但是那座城市的繁華和它那足以令人眼花繚亂的榮耀和傳奇,已經讓書記員感到了說不出的壓力。
他一路上想象著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景象,而且他也為如何面對已經闊別許久,現在想來甚至可能已經變得無法認出的主人,感到忐忑茫然。
相反,倒是恩特克勞威爾似乎並不擔心這一切,他只是讓自己吃得更多,同時雖然穿著一身僧侶麻袍,但是掛在馬鞍邊的一個更加碩大可怕的釘錘似乎也讓這個參孫般的修士安心了不少。
而這一路上對這兩個旅行者來說所發生的一切,也讓他們一時間逐漸忘記了可能會面臨的東西。
當他們沿著之前倫格所走過的道路,從與科尼亞人交界的凱撒利爾堡壘的河谷向地中海進發的時候,他們一路上看到的,是科尼亞人留下的各種部落撤離後混亂的遺蹟,而從一些早先從奇利里亞來的旅行者那裡,馬克西米安聽到了一個讓他們不知道是否該感到興奮的訊息——“科尼亞蘇丹正在徵集所有部落要去平息在東方發生的叛亂。”
即便沒有和倫格一起經歷那次足以讓他們為之自豪的旅行,但是馬克西米安也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而就在正在為自己主人會如何面對強大的科尼亞蘇丹國時,聽到這個訊息的書記員不禁為之興奮不已,同時他已經開始在心中想象著,如果是自己面對如此處境,該如何向大人提出對付科尼亞人的意見。
一想到這個,年輕的書記員就立刻從對未來的不安中變成了對即將迎來的新的位置和職責挑戰的興奮和期待。
就這樣,一路上由各種複雜心緒交織煎熬的兩個人,終於在一個天氣不錯的下午進入君士坦丁堡。
只是讓他們稍微感到意外的,是當他們說出自己姓名之後,等來的並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些教團中的兄弟,而是一個頗為陌生的羅馬禮儀官。
正式的會面和已經安排好的簡單的洗漱之後,換上了柔軟長袍的兩個人被帶入了位於聖宮深處的利奧廳。
而當看到那些透著清冷的菸灰色大理石柱和平滑整齊的地面之後,即便是在羅馬人眼中被視為過於樸素而顯得格格不入的利奧廳,也讓恩特克勞威爾不禁對其奢華一陣腹誹。
“有人說君士坦丁堡是上帝賜予世人的一座都城,可是我看這更象一座墮落之城。”恩特克勞威爾低聲嘀咕著,他看著四周的一切,聲音中透著沉悶和不滿“上帝把他的兒子派到這個世界上來,難道就是為了讓他被這樣的墮落包圍嗎?”
“可是你不能不承認,這一切的確讓人很興奮,”馬克西米安小聲的對同伴說“看看這裡,考雷托爾簡直就是一個羊圈。甚至即使是把博特納姆安蓋特都加在一起,也無法和這裡最偏僻的地方相比,你說這裡是上帝賜予的,那我更願意相信這是上帝為他的寵兒預備的豐厚禮物。”
“是嗎,上帝的禮物?”恩特克勞威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但願一切如你所說的,但願如此。”
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從遠處響起,隨著一個白色身影儘量放低聲音走來,等待著的兩個人看到一個宦官走到了他們面前。
儘管暗中提醒自己,但是馬克西米安還是難免好奇的看了幾眼眼前這個奇怪的人。
對於來自歐洲和一直在法蘭克人地區生活的他來說,宦官這種簡直讓人不可思議的人本身的存在就足以勾起他巨大的好奇,特別是當他看到這個顯然還是個頗有地位的高階宦官時,他就不由更加奇怪的仔細觀察著這個讓他覺得古怪到了極點的人。
“請原諒大人們,陛下正在休息,”刻意忽視了馬克西米安那種眼神的宦官平靜的說著,這對他來說已經不是什麼值得讓他不滿的事情,不論是皇帝身邊那些人還是一些來自歐洲宮廷的使者,都總是用一種看怪物似的眼神看著他們,說起來這甚至讓宦官覺得,反而是那些同樣來自盛產宦官的東方宮廷的使者更有風度“雖然我可以這就去叫醒陛下,不過大人們我想這並不很好。”
“這個時候還在休息?”恩特克勞威爾有些愕然“我知道君士坦丁堡人在有些時候很懶散,但是難道我們的大人這麼快就染上和羅馬人一樣的習俗了嗎?”
“我的上帝,請您注意您的言行,”宦官愕然的看著比他高出將近一個頭的恩特克勞威爾“您是在批評一位羅馬皇帝,要知道打擾一位皇帝的休息這已經是很不禮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