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們知道,在君士坦丁堡宣佈放棄教團的世俗權利,為的是能不讓皇帝對我們產生疑慮,而在色雷斯則是為了讓我們所做的一切更顯得神聖。”倫格的眼睛掃過漢弗雷,他對赫克托爾並不擔心,相反對於始終虔誠的遵守著騎士準則的漢弗雷聽到自己這些話的反應,有些無法猜測。
果然,在聽到倫格的話後,漢弗雷的臉上有一陣顯得蒼白起來,他的喉嚨不住蠕動。嘴唇張合著猶豫了半天,在望著倫格手裡的旗幟好一陣之後,終於沉默了下去。
一切都在這一刻決定下來了。
倫格知道,在自己這個集團依然不夠龐大的上層之中,最難以揣測的兩個人中的一個,已經終於決定站在自己的一邊了。
“我們放棄的只是色雷斯原有的權利,我們不需要這些東西,因為如果我們和當地人爭奪,不論是皇帝還是貴族,甚至是當地的人民都可能會反對我們。”倫格在說著的時候,心頭晃過的卻是一百多年後條頓騎士團的慘敗。雖然因為救贖騎士團的出現,條頓騎士團是否還會出現實在值得懷疑,但是他卻不能不吸取當初條頓騎士團在波蘭所遭遇的那些教訓經驗。
流浪到東歐的條頓騎士團在獲得了允許進入波蘭的許可之後,卻沒有能妥善的讓自己和當地人好好相處,他們任意掠奪當地人民和洗劫騎士城堡,甚至綁架親王貴族勒索贖金,最終他們的暴行導致了自己的覆滅。
倫格告訴自己,絕對不能讓這種慘劇在自己騎士團的身上重現!
“我們不和他們爭奪原本屬於他們的東西,而是要在色雷斯特別是保加利亞為我們教團傳播上帝的意志,如果說考雷托爾是我們騎士團的故鄉,那麼色雷斯和保加利亞將是我們為自己創立聖人之名的地方。”
“你瘋了倫格,”漢弗雷終於忍耐不住的站起來,可他卻又不知道是該離開逃跑似的走開,還是該斥責這種讓他聽了簡直如同異端般可怕的言論,直到在另外兩個人默不作聲的看著他好一陣之後,才一邊暴躁的來回走動,一邊不安的用雙手相互搓著“這行不通的,行不通的,要知道不論是色雷斯還是保加利亞,正教徒都是很頑固的,如果你在這裡這麼幹,會惹來**煩的!”
“以前也許這個辦法行不通,可是現在卻可以了,”看著終於預設下來的漢弗雷,倫格輕輕笑著,同時他覺得 眼皮越來越重“你們給我喝了什麼……”
“是阿索尼婭給阿歷克斯煮的睡前酒,”赫克托爾笑呵呵的說“據說這個可以讓阿歷克斯第二天的精神很好,否則這一路上您的近衛軍統領可能就會因為打瞌睡掉下馬去了。”
“赫克托爾……”倫格疲憊的輕輕搖頭,不過他覺得自己身上的汗水卻越來越多“聽著,如果是以前也許我們進入這片土地會引來色雷斯人的敵意,可現在我們是以教團的名義,帶領著羅馬軍團進入了色雷斯,這一切就變了。”
“也就是說,大人,與其說是羅馬利用我們的名義避免了與腓特烈的衝突,也可以說是我們利用羅馬的名義乘機進入了色雷斯,對嗎?”赫克托爾低聲問著。他暗暗為倫格的想法感到詫異,而且到了這時也開始隱約明白倫格的意圖。
“腓特烈想得到進入地中海沿岸的門戶,可是他也幫助了我們,不要忘記他畢竟是個公教徒。”倫格閉上眼睛,他覺得自己說得已經夠多的了。
“腓特烈即使不是很虔誠而且自私殘暴,但是他一定會在這片土地上傳播公教教義,即使他不這麼幹,他身邊的人也會這麼幹。一旦那樣……”赫克托爾的眼睛望向已經重新坐下來的漢弗雷,他從年輕的伯爵臉上已經看到了泛起的陣陣激動。
“一旦那樣,不但我們傳播教義的行為不再那麼顯眼,甚至可能會為了拉攏我們,當地的教會和貴族會對我們十分友好。”倫格低聲說著,他能聽到漢弗雷因為激動而顯得發粗的呼吸“這裡將成為兩大教會角逐的地方,而我們的教團要在這裡為上帝而戰,那樣我們將擁有最適於我們傳播上帝意志的機會,還有什麼比這樣的機會更值得我們慶幸的呢?”
“一切都是為了上帝的意志?”漢弗雷儘量為自己尋找著藉口,他雙眼緊盯著倫格的臉,同時心裡暗暗祈禱著倫格能給他一個更能說服他的理由。
“一切都是為了上帝賦予我們的權力!”倫格忽然睜開眼直起腰身,他迎著漢弗雷的眼睛掀開頭上的帽兜,讓清冷的山風吹到自己的臉上“每個人都應該擁有被上帝拯救的權力,也應該有自我救贖的權力,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這個告訴所有人!”
說完,他忽然向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