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而對於那支忽然第一次出現的軍隊,農民們除了感覺到他們的盔甲衣著要比其他軍團奢華一些之外,並沒有引起更多的注意。
但是這一切都在徵集令的鐘聲響起之後發生了變化,倫格親眼看到了正在耕種的農民們扔下手裡的農活向著各自的村莊跑去,也看到了原本還在泛著香氣的花園中談情說愛的青年男女各自分離,鐘聲從一個鄉村響起,然後傳向另一個鄉村,然後一切就都徹底變了,羅馬人紛紛帶上乾糧和各自的武器,在家中親人的注視下走出家門,向著自己所在的兵營進發
“羅馬……”倫格騎在馬上看著在道路上湧動的人流發出一聲感嘆,他穿著一身普通的黑袍,在胡斯彌爾的陪伴下,只帶著幾個隨從伴著人流向著前方前進。
“大人,您應該回去了,”胡斯彌爾小聲提醒著,雖然這裡離邊境還很遠,但是皇帝離開軍隊獨自走在陌生的地方,還是讓書記為之憂慮“如果有人看到您就糟糕了,而且您自己不也說我們是要秘密到邊境去嗎?”
聽到胡斯彌爾強詞奪理似的勸解,倫格不由有些好笑,可最終他還是無奈的調轉馬頭向著通向一片樹林的岔道上行去,在那片樹林的後面,近衛軍正稍作休整,等待繼續出發。
當倫格返回的時候,一個狄奧多的使者正在軍營中焦急的等待著他。
看著狄奧多送來請求把後備軍派到邊境去的呈文,倫格稍一沉吟,隨即寫了一道讓狄奧多十分意外的批覆:“科馬吉尼後備軍要各自原地待命,只有得到我的命令之後才可以向西部邊境調動,但是我要所有後備軍明白,一旦我的命令下達,就必須全力以赴趕往安托維斯堡。”
寫完這句話的倫格看著手中帶有自己批覆的呈文微微出神,他不知道讓漢弗雷擔任這樣一個職責的決定是否正確,但是他知道如果要選擇一個明明知道會面對那樣巨大的危險,可是卻依舊能堅定的信任自己的人,那麼漢弗雷就是自己唯一的一個選擇。
“阿諾伊,快開始你的進攻吧。”這時的倫格只能這樣在心中期盼著,他發現自己從來沒有如此盼望著一個敵人能向自己發起進攻,因為他知道只有阿諾伊在東部邊界發動了他的攻勢,遠在安托維斯堡的漢弗雷才能擺脫越來越危險的困境。
漢弗雷的困境的確已經十分危險了,這甚至也已經超出了原本已經有所準備的漢弗雷自己的想象。
完全因為一個意外而導致的被圍,徹底打破了漢弗雷原本以為可以靠在戰場上的拖延與科尼亞人周旋的計劃,在只傳達出了一條讓軍團適當的壓制住進軍速度的命令之後,他已經完全和自己的軍隊失去了聯絡,這讓漢弗雷的心裡也充滿了焦慮,雖然隨後逐漸出現的軍團的確狠狠的教訓了圍攻的科尼亞人,可緊接著科尼亞人的後援也就接踵而至。
原本只是被雙方都做為誘餌的安托維斯堡逐漸變成了一個漩渦的中心,在再一次終於擊退了科尼亞人之後,漢弗雷立刻帶著隨從衝出了安托維斯堡,在經過了將近一個星期的周旋之後,他終於和久違的軍團會合了。
不過,根本沒有等他來得及為自己暫時脫離險境松上一口氣,隨著科尼亞人的援軍再次出現,漢弗雷不禁開始懷疑,倫格所說的科尼亞人會從東部邊境發起進攻的猜想,是否已經發生了變化或者是完全錯了
和漢弗雷開始變得動搖的決心相比,阿諾伊這個時候也陷入了一個令他焦慮的兩難之中。
為了吸引羅馬人的兵力,他在這幾天的的時間裡已經從東部邊境陸續調集了將近一萬人這讓很多部落將領建議與其這樣不停的把軍隊投入那個漩渦,不如干脆直接從安托維斯堡的方向向著羅馬發起進攻
那些將領的叫囂讓阿諾伊也開始變得猶豫起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就這麼無休止的把軍隊調向西部,而同時還要依舊在西部邊境上保留足夠多的軍隊,這讓他覺得未免得不償失。
是不是應該改變計劃?阿諾伊變得猶豫起來。他在地圖前徹夜不眠的仔細尋思,連續兩天王帳中的燈火都是徹夜不熄,這讓很多熟悉他的人不禁為這位喜歡享受的蘇丹居然如此吃苦耐勞大為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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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諾伊是否會改變初衷,這讓遠在哈里斯河西岸草原深處的倫格也深深擔憂,他知道如果阿諾伊要從東部發起進攻,那麼就只有渡過遠處的哈里斯河,可是讓倫格為之擔憂的卻是一旦阿諾伊改變了決定,那麼不但這時正在迎面面對他的漢弗雷勢必要面對可怕的危險,那麼整個羅馬的東部邊境都無疑會如同兩扇對這科尼亞人敞開的大門般,徹底陷入危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