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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我覺得自己就象一葉破敗〖HTK〗凋〖HT〗敝、孤立無援的獨木舟,被驚濤駭浪無情地拋向無邊無際的大海深處,要麼毀滅,要麼新生,永無止境,回頭無岸!�

熱帶風暴說來就來,狂風驟起,電閃雷鳴,天昏地暗……我竟忘記了是什麼時候降起了滂沱大雨,竟忘了自己早已被淋透了全身,竟忘了還有無數雙奇怪的目光正在四面八方地射過來……我漫無目的地,毫無意識地徘徊,眼裡是一片迷濛一片模糊。冷丁撞了紅燈,一口龐大的漆黑的棺材在撞到我身體的一剎那嘎然而止,幾顆頭顱從靈柩裡探出來大聲喝罵:“你他媽的有莫搞錯,奔死呀?”�

我這才從麻木中被驚醒。我定睛一看,是一輛黑色600型豪華賓士轎車,裡面包括一個妖冶無比,似雞非雞的女人在內的幾個傢伙正搖晃著身子看我的笑話。我怒不可遏,猛地一巴掌拍在棺蓋上破口大罵:“去你媽的!你們坐賓士讓老子去奔死!賓士——奔死!你們才去奔死!”他們從車上下來,將我團團圍住,用磚頭型“大哥大”、雨傘尖、拳頭、皮鞋和各種利器毒打我,直到把我推倒在齊膝聲的雨水中不能動彈,他們才歇手,罵了聲瘋子就揚長而去。一名交警把被罵作瘋子的我推搡到人行道上。我喘息了不知多久,抹去頭上、臉上、鏡片上、下巴上源源不斷的雨水,我不停地吐出口腔中湧出的鮮血,我看見他們在地表水中,如一朵朵嫵媚鮮豔的玫瑰花緩緩綻放、枯萎和消散……我掙扎著站起來,走了幾步,停下,轉身,走了幾步,又停下,又轉身……木然中我跌跌撞撞地停靠在一家電器商店門前,電視正報道一條爆炸新聞——中國申辦2000年奧運會失敗!一箇中國官正接受記者採訪,他慷慨激昂的愛國主義演講讓我熱淚縱橫,失聲痛哭,身子無法自持,在雨中瑟瑟發抖——我被感動得一蹋糊塗。�

…………�

後記

這部作品寫於我二十六歲,當時我從深圳鎩羽而歸,面黑肌瘦,心如死灰。閉門思過一段時間,為了不餓死,我到一家歌廳以每晚拾元的價格出賣歌喉。晚上,我在人獸莫辯的陸離燈光和各色酒精中掩飾自我;白天,我百無聊賴,為擺脫空虛我拿起了筆,坦率地說,當時純屬解悶。

就象千千萬萬個小學生一樣,在語文老師地引誘下,“作家夢”也曾令我神往過,但只是隨便說說,千萬不可當真。十多年前,“作家”在社會上還不象今天這麼丟人現眼。九五年接到初稿的北京某出版社問我要多少稿費,把我嚇了一跳――敢情咱也能出書!當時小說市場很火爆,那幾年我瘋狂地搶購各種暢銷小說。出版社可能有點飢不擇食。初稿是處女作,又很粗糙,為了在讀者老爺面前爭取個好態度,我謝絕了幾家出版社,盡我所能又對原稿作了較大幅度修改。由於本人屬“社會閒散人員”,一直在和飢餓作鬥爭,長期過著今天不知道明天的早餐在何處的狼狽不堪的生活,足跡遍及南北。相繼客串了歌廳賣唱,街頭小販,電子遊戲廳老闆,火鍋店老闆,雜誌社編輯、記者,私企職員,自由撰稿人,股市“羔羊”等角色,始終在流浪、在飄,無法潛心進行創作。所以出書之事幾度推遲。

到了九七年,圖書市場驟然蕭條,文藝類圖書更是慘不忍睹,我在北京金臺路圖書批發市場等地看見老闆們都在打瞌睡,所以這本書擱置了近五年!由於本人非中文專業出身,缺乏系統的文學訓練,雖看過一些書但雜亂無章,寫作全憑感覺,對本書的自我評價是章法不足,生猛有餘。所以我希望讀者老爺以寬容的心態讀這本書,能博您一笑或惹您一哭足矣。因為讀者的視覺更深更寬,本人希望您能提出寶貴意見,不管您誇我還是罵我都是我的福分,都請告訴我。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