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道:“嬤嬤,這就是你一直終身未嫁的原因是不是?你愛男人,但卻又不信任男人,害怕那些海誓山盟的誓言,會如鏡花水月般轉眼成空——”
紅子緊摟著可兒,她眼角帶淚的輕笑道:“我的可兒!若非是真正的女人,怎麼會有如此一顆觀察細膩的心呢!這裡的舞者,沒有一個人像你一樣,善良體貼。”她摸摸可兒的頭。“委屈你了,讓你藏匿在這,做見不得天日的人妖藝妓——”
可兒道:“嬤嬤!若不是當初你收留我,我可能早就橫屍街頭、或是被田中太郎凌虐了——”
“你就是如此的守身如玉、冰清玉潔,在任何威脅利誘強迫的情況下,你還是不肯屈服在田中太郎的魔掌下,所以只好匿名在‘虹●舞’扮做人妖藝妓。”紅子難過地說著。“偏偏,半途又跑出東王天堯這個‘程咬金’,我好怕你——”
“不會的,嬤嬤!不會的。”可兒極力安撫紅子。
“唉!世事難料。”紅子摸摸可兒的臉龐。“你長得真美!怪不得——唉!”紅子嘆聲連連,不經意間,她竟吐露了埋藏多年的秘密。“當年,我和桃子,也就是天堯的母親,同是藝妓舞臺的名人,我們感情深厚,情比姐妹深,桃子很疼我,她比我大兩歲。在成為藝妓的訓練過程中,我常常出錯,她都義無反顧的替我頂罪,替我受罰捱罵……那時,我就告訴自己,將來一定要回報她,只要是她喜歡、她想要的,若我有能力,我一定要給她——”紅子沈浸在回憶中。
“然後呢?”可兒好奇地追問著。
紅子聳聳肩,淡淡道:“也沒什麼,只不過我們兩個人一起遇見了東王天儒,而東天儒愛上她……就這樣——”
“嬤嬤——”可兒已從紅子的話中略略猜想到一、二。當年,石本紅子一定也深愛東王天儒,可是為了還桃子的恩情,於是主動退出,獨自神傷。“都過去了,嬤嬤,東王天儒和桃子都已去世多年,你不必要再獨守——”
“你不瞭解,可兒!在東王天儒娶了桃子的那一刻,我內心那一份愛情就已逝去,而當桃子死時,我心中的親情也隨著桃子死了。現在的我,不過只是一具飄泊的幽靈——”紅子哀傷地說著。
“嬤嬤——”
“別再說了,可兒!千萬記住我的話,別把自己‘賣’給男人,尤其是東王天堯——別步入桃子及我的後塵。”紅子說這麼多,就是為了要讓可兒有所警惕。
“是的。”可兒堅定地點頭。
不過,那顆心卻愈益沈重,像千斤重的石頭,再也抬不起來了。
翌日晚上,同時間同地點,東王天堯準時出現在‘虹●舞’,今天,他依然衣裝筆挺、帥氣挺拔,真是俊得無與倫比,他當然是來找可兒的。但與以往不同的是,他帶了一大束花,這種花很特別,而且沒有名字。
“我從不送女人花的。”天堯把花獻給可兒。“但我破天荒的想送花給你。我在花店前瀏覽,看到這種新鮮的花,店員告訴過我花名,不過我忘了,但我卻記得它的花語——不誠實。很有趣吧!”
不誠實?可兒目光一閃,有些心悸。
東王天堯突兀地彎下身,一改平日高高在上的語調,他溫柔地問:“昨夜,你考慮得如何?”
可兒的目光與他交纏許久,然後他轉身在小桌上的紙條寫道:“為何你要找上我?我是個啞巴。”
天堯哈哈一笑。“對妮子這女人來說,你的啞,正可以使她備受刺激。她若知道,我愛的人不但是個人妖,還是個啞巴,她一定會崩潰,這樣,我的目的就輕而易舉的達成了。”他十分有自信地道。
原來,他不僅是心思縝密,還是個城府深沈的男人。可見從這番話領悟到這件事。
可兒又寫道:“你為了要甩掉田妮子,就可以花掉一千萬?一千萬是個大數目呢!為什麼?”
天堯皺了皺眉,十分慎重地道:“只要能讓田妮子生不如死,一千萬還是個小數字呢!”
可兒困惑的望著天堯,‘他’又寫道:“我無法瞭解你們這些有錢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在你眼中,一千萬可能就像一千塊吧!金錢對你的意義是什麼?你明白什麼叫感情嗎?”可兒略帶疑惑地問。
天堯笑笑。“花錢才能找樂子啊!一千萬難道不會讓你芳心大動嗎?我也從不認為我要有感情,人性對我而言,是天方夜譚的同義字。”
可兒雙眸頓時閃爍火花。“記住,我不靠你施捨。”
“你——”天堯真是愈來愈欣賞‘他’了。非比尋常的傲氣,表現在可兒神采閃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