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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十多年前的景象,她略帶感傷的回憶。“天堯,我彷佛又見到了你的母親,當年,她是‘虹●舞’的名藝妓呢!我與她是同窗好友、生死之交。只有她,才使‘虹●舞’熠熠發光,名聲大噪。那時,她最擅長的便是扇子舞——”她哽咽著說不下去。

天堯安慰地摟摟紅子嬤嬤的肩。“我懂。可惜我母親的下場是個悲劇。我爸爸風流倜儻,放浪成性,娶了四個老婆。對於西方女人而言,或許較能釋懷,但我媽媽是日本人,是名副其實的東方女性,自然無法接受我父親對她的不貞。她很愛我爸爸,也因此,她內心煎熬不已。”天堯傷神道。“況且,她又是藝妓,我奶奶根本瞧不起她,中國人常說:一入侯門深似海,我媽媽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在我爸死之後,那時我才三歲,她想帶我離開東王家,不過,卻被我奶奶阻止了,奶奶留下我,卻無情的趕她出門——”

紅子的淚水汩汩流下。“你母親無家可歸,只好再回到‘虹●舞’做藝妓舞者,只是,一個人若是活在絕望之中,肉體也會隨著心靈一塊兒死去,所以,不到三年,她就……”紅子嬤嬤泣不成聲。

天堯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的淚水流出,很早以前,他就告訴自己:眼淚是奢侈的玩意。他只要學會薄情寡義與尋歡作樂就夠了。他習慣性的露出嘲弄的笑容。“這就是為什麼我會與奶奶吵翻天,離家出走,執意要到日本、要待在新宿的原因,因為,新宿有‘虹●舞’——”

天堯摟住石本紅子。“‘虹●舞’有你,在這裡看到你,我能強烈感覺到我母親的影子——”他吐露心聲。

紅子悲慟的點頭。“天堯,日本人都認為,藝妓的下場——”

“別說了,嬤嬤!”天堯揮揮手,岔開話題道:“扇子舞?我來日本這麼久,在你這兒,從來沒見藝妓們跳過——”他轉移注意力,試圖略去無法釋懷的憂思。

“它本來已絕跡了。”紅子仰望舞臺說道。“自從你母親去世後,‘虹●舞’再也沒人能跳”扇子舞“了,不過,時代求新求變嘛!”紅子感慨地說道。“誰知道現代人會突然重視快絕跡的產物呢?這年頭,越古老的玩意就越賺錢——”

她接下來的話,東王天堯似乎充耳不聞,他只是愣愣的望著舞臺上的藝妓。她——穿著厚重的和服,頭髮綰起,臉龐塗滿厚厚的白粉,嘴唇是鮮紅色的櫻桃小唇。當然,這是日本傳統舞蹈表演者的裝扮。觀眾通常無法見到舞者的真面目,就好像中國傳統的花臉,臉上塗得五顏六色,你哪會知道誰是誰?看不清楚的。

不過,一股神秘的氣息卻竄入天堯心中,他被吸引住了,那位藝妓的舉手投足無不控制了東王天堯的眼神。

他不由自主的往前走,想一窺那位藝妓的真貌。他的心臟怦怦直跳。石本紅子很快已被拋在身後。

紅子嬤嬤大感奇怪,她從未見過這般反常的天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邊追邊問著:“天亮,天堯——怎麼了?”

“嬤嬤,你幫我準備了頭等位子嗎?”他回頭問道。

“是的。我每天都為你預備呢!雖然,你好一陣子沒來了——”紅子微笑著。“但你的老位子永遠等著你。”

天堯感激道:“謝謝你,嬤嬤。”他坐到頭等席的固定位子上,這座位,距離舞臺最近、視野最好。

從頭到尾,東王天堯目不轉睛的盯著舞臺上的藝妓,她的一顰一笑、手足舞動扇子的姿態——直到舞畢,天堯已被迷得神魂顛倒了。她那迷人的風采,已深植入他心中。

這還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呢!

震耳欲聾的掌聲迴盪在大廳內,當幕降下時,叫好聲依然持續不斷……

‘虹●舞’的扇子舞,在絕跡三十年後,如今再度登上舞臺,依然——大放異彩。

而這位舞姿曼妙的藝妓是誰呢?

大家充滿好奇。

“紅子嬤嬤!”天堯喝著清酒,臉上一副心醉神迷的神情說道。“幸好,我今天來了,不然就不會認識她了。”

“什麼意思?”紅子佯裝不懂。

“嬤嬤,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天堯失笑問道。“她是誰?”

“她?”

“就是跳扇子舞的那位藝妓啊!”天堯解釋。“嬤嬤,我從來沒見過她呢!她是新來的吧!”他一副嬉皮笑臉地說。“我可以見她嗎?”

紅子惶亂的眼神迅速被笑臉給遮掩住了。“天堯,你愛尋歡作樂我知道,可是,別到我這兒來啊!這些藝妓,你明白的,不適合你。”紅子推託地說。

天堯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