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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然退後幾步,跪倒在地,“邦邦”地給那個畫像磕起了響頭,

司徒和小黃都被書生的舉動驚呆了,彼此望了一眼,就聽書生開始嘀嘀咕咕地念叨起來:“殷相國,學生文昌明,今日有幸得見真顏,真是三生有幸,學生心中甚苦,望先賢得指迷津。”

司徒忍笑,對小黃眨眨眼,像是在說——瞧這書呆子。

書生並不知道有人在看他,只是繼續虔誠地絮絮叨叨:“學生多年趕考未果,對世事已看得極淡了,只是今日實在氣悶,就想進來這書房,找找相國當年撰寫的一些典籍,好做參考。”

司徒對小黃挑挑眉——原來是跑來偷書的啊。

小黃不語,覺得這文昌明實在是有些可氣可憐,他的確有難處,但是應考之類,也並不是單有參考就行的,這殷寂離房中的書稿,有些可能是從未被世人見過的,他這樣抄了去,啟不是竊了先人的東西?!”

文昌明站起來,又盯著殷寂離的人像看了看,自言自語道:“殷相國與今日入住我家客棧的一位小公子頗為相似呢,這莫不也是某種機緣?”

這時,小黃突然覺得司徒碰了他一下,轉臉看他,就見司徒對著門的方向指了指,極低的聲音在他耳邊道:“有人!”

小黃一驚,心說怎麼還有人?趕忙回頭看大門的方向,那裡除了撒下的月光之外,哪裡有人,而那書生也是全然不知……突然間,門口發出了“咚”的一聲,一個提著燈籠的人闖了進來,大喝一聲:“什麼人?!”

那書生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不輕,趕忙回頭望去,良久才憋出一句:“殷……殷管家。”

司徒和小黃定睛一看,由於那人手中提著盞極亮的氣死風燈,所以把四周照得都很清晰。只見闖進來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怎麼看都有個六七十歲的樣子,他正臉帶怒意地盯著文昌明,冷聲問:“你進來這裡幹什麼?這裡是禁地,書院規定不準進來的,你不是不知道吧!”

文昌明嚇得腿都軟了,連連道:“殷管家通融,我……我只是見亮著燈,就進來看看……”

“你還想瞞哄我!”那個被稱作殷管家的老者瞪起了眼,“你深更半夜跑來書院禁地,分明心懷不軌,我必向書院揭發於你,你以後都不用來了!”

“不不……殷管家饒我一次吧,我不能離開書院啊!”文昌明像是急了,趕緊連滾帶爬地追上前,一把抓住管家的衣襟,“我下次不敢了,您通融我這一次吧。”

“少廢話!”那殷管家雖然年歲不小,但身子骨似乎是相當的硬朗,他抬手猛地推開文昌明,轉身就想往外走,像是想找人來。

文昌明被他推了一把,一直退到了書桌邊,眼見老管家像是要找人,若是驚來住在書院裡的夫子,那他在書院就真的呆不下去了,恐怕連這青雲鎮,也再無他容身之所了。急得心慌意亂,他手扶桌案想站起來,正好抓到了書桌上的一個硯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文昌明走上幾步,抬手就對著老人的後脖狠狠一記拍了下去,霎時,血光迸現,老管家連哼都沒哼一聲,就一頭栽倒在了門檻前。

見血流了一地,文昌明似乎是懵了,別說他,連房頂上的小黃和司徒也都懵了。

良久,文昌明才伸手推了推地上的老人,“殷……殷管家……”

老人完全沒有反應。

文昌明顫顫巍巍地伸手過去探他的鼻息,一探之下就驚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全身冷汗直冒:“死……死了……死了……”

小黃在上頭看得清清楚楚,就覺得心揪到了一處,回頭看司徒,卻見司徒冷眼看著,嘴角掛著嘲諷得笑。

那書生手足無措了一陣,這時,院牆外傳來的一陣打更之聲驚醒了他。他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原地轉了幾圈後,視線落在了那盞摔到一旁的氣死風燈上面。

左思右想,他飛快地將老管家的屍體拖到了房間的中央,並從書架上搬下了好些書,拿出那盞氣死風燈裡面的燭火,將書,一本一本地點了起來。

北方幹寒,正直現在是深秋,燥得厲害,這些書本紙張本來就易引火,不一會兒,幾乎整個書架都著了起來。文昌明擦了擦汗,看著火勢越來越大,他深吸了一口氣,跪下給老管家的屍體磕了三個頭,道:“老管家,我是逼不得已,您年歲也大了,安心去吧,我一定多給你燒些香蠟紙錢,你切莫怪我啊。”說完,轉身準備離開,卻冷不丁看見了茶桌上的那盞八角燈。

轉念一想,他迅速走過去,吹滅了燈內的蠟燭,抱起燈,匆匆地離去,出門後還不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