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神情感傷,回憶道:“那個叫慕容復的孩子,從小就沒了爹,被他娘一手帶大。她娘是一個很溫柔美麗的女人,可也一直在給慕容復灌輸復國的理念,強迫慕容復每天學習四書五經,兵法武功。”
“那個叫慕容復的孩子,不知道為什麼要復國,但復國的心魔,便已經種入他的心中。他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頭懸樑,錐刺股。”
“他懵懵懂懂,只是不想讓自己的孃親失望罷了。可後來,在他七歲的時候,他的孃親還是病逝了。他娘臨終之前,拉著他的手,讓他發誓光復大燕!”
“從此他孑然一身,但只能以七八歲的年齡,繼承了慕容一族復國的志願。這也是他孃的遺願......”
慕容復說話,向來真真假假,這一段話其實卻是真的。
慕容復小時候,確實就是被一直灌輸復國的理念,慕容夫人臨終前的遺願,也是讓慕容複復國。
慕容復從小變成孤兒,就秉承著復國的意志,這意志,逐漸成為了難以消解的心魔。
可誰知道,慕容博和慕容夫人都是詐死。
這父母當的呦......
木婉清聽到這裡,才知道慕容復從小經歷著什麼,緊緊握住慕容復的手,輕聲說:
“原來是這樣,我小時候,我母親也不告訴我她是我母親,我也以為我是孤兒,一直被她強迫練武,讓我殺人。原來我們是一樣的。”
木婉清徹底共情。
“這個叫慕容復的孩子,後來長大為一個少年,他真的非常努力,非常刻苦。光是天下各種武學,就學了近二百種。他並不是那種真正的天才,但他靠著自己的汗水,沒日沒夜的苦練,才逐步的成就了南慕容的威名!”慕容複道,“世人只知道慕容家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天下馳名,只知道南慕容和北喬峰齊名,誰知道這名聲的背後,是怎樣的付出。”
“而如今天下太平,想要復國,那真的像是一個遙遠的夢一樣啊!”
“儘管這個慕容復很努力,但這麼多年來,還是一事無成。”
“哎......”
慕容復說著,輕聲嘆氣。
木婉清彷彿看到,一個孑然一身的孩子,從小肩負巨大的使命,每天勤奮刻苦的練功,一步步獲得南慕容的威名。
木婉清動容了。
“原來你這些年,也是如此辛苦。”木婉清安慰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慕容復凝視著木婉清的眸子,面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驚喜之色,說道:
“後來,為了復國,慕容復去了大理,他在大理,見到了一個叫木婉清的少女。”
“他曾經收集過情報,所以知道,這個叫木婉清的少女,也和他一樣的孤苦。”
“慕容復,是一個復國的工具,從來不是為自己活著。”
“木婉清,是一個殺人的工具,也從來不是為自己活著。”
“同是天涯苦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慕容復看到木婉清,就想到自己,他想保護那個少女,讓那個少女不再是工具。保護的時間是:一生一世!”
慕容復這一招,叫共情法,找到自己和妹子之間經歷的共同點,不斷用話術強化和放大這個共同點。
女人較之男人比較感性,一旦感同身受,就會逐步的沉淪,覺得雙方的心靈無比接近。
果然,木婉清的身體,彷彿被電流電了一下,整個人酥麻酥麻,暈暈乎乎。
“你原來是因為這樣,才掀開我的面紗。我們確實一樣,都是工具。”木婉清喜悅的說,“是因為你,我才不去當母親的殺人工具,我希望你也別當復國的工具,我願意陪著你,一生一世。我們攜手江湖,放下此間種種!我願意為你生孩子,為你相夫教子,為你做飯洗衣,我們浪跡天涯,不好嗎?”
慕容復黯然道:“婉妹,我很想和你那樣,可是復國已經是我難以根除的心魔。這些年,我讀遍了經史子集,尋遍了高僧大德,可始終不得解脫!”
“他們告訴我: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可放下愛,哪有這麼容易呢?”
“我每次想放棄的時候,我都彷彿看到我娘臨終前那期許的眼眸,我都彷彿看到慕容家列祖列宗的在天之靈,我怎麼放棄?”
“婉妹,你那麼聰明,你也知道,我娶什麼公主也好,郡主也罷,不過是逢場作戲。人世間有那麼多女子,唯獨你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