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永說,“當年太祖預感自己身體不妙,所以立下遺詔,交給武功郡王。太祖本以為自己還有三年壽數,可以從容安排,拔除太宗的羽翼。但太宗面見太祖後,燭光斧影,太祖暴斃,太宗本就是開封府尹,獲得開封官僚集體的效忠,編造金匱之盟登基。見此情況,武功郡王根本不敢公佈遺詔,而是把遺詔密藏,一直傳到我手中。”
“原來你們趙家的破事是這樣的啊!”慕容復想了想說,“這樣吧,一個月之後,你帶趙啟來見我!”
“為何?”趙永問道。
“我要考他一考!如果他資質果然不凡,我願意收他為義子!”慕容複道,“吳王要,但攝政我也要名分更大一點的,你侄兒登基,我怎麼著也得先當皇父攝政王!畢竟我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完完全全的拱手相讓,你也不信不是嗎?”
“確定了父子名分,等我百年之後,我再把權力還給他。你看如何?”
趙永沒有任何猶豫,說道:“多謝教主,一個月之後,我帶啟兒來見你。”
“下去吧!”
“是!”
雖然慕容復的條件很過分,但是趙永明白,他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力,他最大的籌碼,就是太祖一脈的名分,尤其是太祖遺詔。
這東西的意義其實就是如果攻城略地順利的話,可以讓大宋的官僚心無障礙的投降,那些儒家士大夫,明明都是軟骨頭,但是非要裝蒜,扭扭捏捏不肯直接投降反賊。
可如果有了這個名分,大宋的官僚打不過,自然更容易投降。
至少在趙永的理解中,這很重要,因為用兵是需要糧草的,糧草就是錢糧,而沒有大宋官僚的配合,是徵收不上錢糧的。
在此時所有人的認知之中,大宋官僚所代表的地主階級的效忠,幾乎決定著一個政權的生與死。
反正現在什麼都沒有,慕容復要什麼,就給慕容復什麼。
等真正天下大定的時候,趙永相信,大宋的官僚肯定不能容忍一個宗教起家的人坐到皇帝的位置上去。
到時候,團結大宋的官僚地主,未嘗就不能卸磨殺驢。
昔日狄青,未來的岳飛。
趙家人對自己別的本事不自信,但對自己卸磨殺驢忘恩負義的本事,那是有足夠的信心。
而慕容復,卻也有自己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