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事情,周以辰一貫是秉承著“你說我聽,你不說我不問”的原則。
但謝威不一樣,遇事不尋根究底,他心裡就總揣著,對寧飛能動手打人這事,謝威心裡的好奇壓都壓不住。
“為啥動手了?”謝威把倒滿水的杯子遞給寧飛,隨口問道:“不是說你倆不認識嗎?”
“……沒啥,就……就是看他不順眼,”寧飛低頭躲開了謝威探究的視線,對這個問題似乎有些牴觸。
“……你不想說就算了,”謝威抱著手臂向後依靠著椅背上,偏頭看著周以辰道:“點菜吃飯吧。”
謝威的一句話,讓對面的寧飛頓時有些無措,嘴巴張張合合終是沒說出什麼來。
周以辰叫來服務員點了三道菜,等服務員走後,屋裡又只剩下他們三人,大家各自沉默著,一時間氣氛有些壓抑。
看著低垂著腦袋,眼睛卻時不時偷偷瞥向謝威的寧飛,周以辰嘴角微彎,卻沒有任何要開口的意思。
“咱們也算朋友了,你一個人在這,遇到什麼困難了就和我們說,別一個人硬撐著……”,謝威還是不放心,忍不住就想多說兩句。
“他、他摸我屁股!”寧飛突然出聲,激動的臉色都脹紅了,眼睛裡也透著一股兇狠,“那個混蛋……”
謝威的聲音戛然而止,睜著有些困惑的眼睛,臉上也露出一股不可思議來。
“啊?”
“摸你屁股?”
謝威咂咂嘴,黑亮的眼睛裡沁著一抹驚訝,有些反應不及,轉頭去看周以辰,似乎期望從他那裡得到些什麼。
周以辰神色平靜,連眉毛都沒有抬一下,嘴角始終保持著一個優雅得要命的弧度。兩人視線相對,周以辰眼裡透著的鎮定,給了謝威一股奇特的安撫。
“我靠!大老爺們摸你屁股,他是變……”,後面的字終是未能吐出,被謝威生生嚥下。
“幹他就對了!這他媽是猥褻啊!”謝威義憤填膺,眉頭緊緊蹙著,許久不曾動怒過的脾氣被點燃,“讓他破點皮都輕了,把手給他廢了……”
一直雲淡風輕,彷彿老僧入定般的周以辰掀了掀眼皮,直到此刻才開口:“第一次見面?”
謝威滿腦子的怒火被此話拉回了一絲清明,也看向了被猥褻了的當事人。
被兩人這麼盯著,寧飛面上露出難以形容的表情,氣憤有之,難堪亦有之,似乎還有些羞惱。
“不、不是,見過兩次……但是,但是我們不熟,真的,”寧飛語氣急切的否認,還有些支支吾吾,語焉不詳的解釋著,“我不知道他怎麼找到這來的,他簡直……簡直……”
後面的話似乎實在難以啟齒,寧飛簡直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乾脆閉上嘴一言不發,只表情裡透著股不自然。
謝威倒是多多少少可以理解,畢竟在接受改造的那段時間裡,也曾有不長眼人覬覦過他的屁股,還上手佔便宜,把他噁心的夠嗆,現在想一想還有些起雞皮旮瘩。
“沒事,你不想說就別說了,我們都理解,”謝威重新倒了杯水遞過去,勸慰道:“就當被狗咬了一口,要是還有下次,就幹他大爺的!別慣他毛病,打怕了就好了……”
和謝威的感同身受,怒不可揭不同,旁邊的周以辰一直面色平靜,隻眼睛像把鉤子般時不時掃過寧飛面色難辨的臉,刺得寧飛如坐針氈,早早就結束了這頓午飯。
本來是寧飛要請客,結賬的時候卻被謝威搶了先,高大的個頭往櫃檯前一站,把寧飛給擋在了後面,完全擠不進去的寧飛自然不肯,卻只得在後面拉扯。
“我們也沒幫上什麼忙,你就別客氣了,”謝威伸著胳膊往後一推,一把就將寧飛推了兩步遠,“咱仨我最大,我結。”
三人往回走時,寧飛走在旁邊,本來並排的隊伍不知何時成了一前一後,謝威和周以辰走在後面,眼睛無意地一瞥,正落在前方寧飛的屁股上。
寧飛人很瘦,所以屁股也很小,但是形態渾圓,挺翹又結實。
還挺翹的……謝威盯了兩眼,又默默轉開了視線。
回家路上,謝威不時偏頭打量正認真開車的周以辰,那帶著若有似無的探究的灼熱眼神,讓周以辰會錯了意,頓時心潮澎湃。
“想我了?”
神采飛揚的某人,一雙桃花眼笑意未散,年輕的臉上是一股子蓋不住的躍躍欲試。
謝威頗有些無語地撇撇嘴,而後像是很隨意,實則透著深意地問道:“哎,我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