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瑟芬妮有些苦澀地笑了笑,略帶自嘲地說:“我已經不是將軍了。沃德,以朋友的身份,我勸你再考慮一下,現在還得及。如果回到龍城的話,你們可以有一個安定的生活。我在總部還有些朋友,以你的能力,得到正式龍騎的身份並不困難。”
沃德搖了搖頭,回頭看看站在自己身後,已經作好準備的8個人,才帶著一絲慈詳地微笑著,向帕瑟芬妮說:“從你14歲的時候起,我就成為你的扈從,到現在已經十幾年了。十幾年的時間,足夠將一個人固化下來,不想再去改變生活的軌跡。不管您今後的身份如何,我都是您的扈從。我身後這幾個人,也和我是同樣的想法。”
帕瑟芬妮低著頭,死死盯著光屏上的地圖,兩排雪白的牙齒狠狠地磨著中間的幾縷髮絲。她始終沒有說話,也說不出來。
“將軍!”一個高亮的聲音打破了沉默的氣氛,倫菲爾走了過來。
“我不是將軍了。”帕瑟芬妮笑笑回答。面對倫菲爾時,她又恢復了從容的氣度。
“議會還沒開呢!”倫菲爾一臉的不以為然。
“沒什麼分別,只是遲幾天而已。”帕瑟芬妮說。
倫菲爾哈哈一笑,說:“其實將軍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不能接任務、沒有兌換許可權嗎?你看,我們在北方打了這麼久的仗,能力都是在生死線上換來的,不也是挺好?根本用不著靠總部。將軍,要不這樣吧,你乾脆帶著我們另外再建一個暗黑龍騎好了!”
帕瑟芬妮無奈地笑笑,說:“想得倒輕鬆!好了,別說這些沒用的,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
倫菲爾臉上掠過一絲被拆穿的尷尬,然後收起了笑容,正色說:“將軍,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想跟沃德一起行動。光靠他們,力量太薄弱了!”
帕瑟芬妮吃了一驚,說:“你應該知道沃德是去做什麼的。”
“我當然知道!”倫菲爾笑得很是灑脫不羈,他向身後幾個男人指了指,那些男人和他一樣,年輕、充滿了朝氣,並且一身都是戰場上鐵與血的味道。看著帕瑟芬妮,倫菲爾似乎很不在意地說:“他們幾個都和我一樣,很想見見那位蘇上校,看看我們將軍的男人是多麼的彪悍。”
帕瑟芬妮嘆了口氣,說:“可是我也沒有把握找得到他。”
“你們沒有聯絡的方式?”倫菲爾有些詫異。
“沒有。他不會給我聯絡方式的,他是怕連累到我,更不願意我去找他。他是想一個人面對貝布拉茲的怒火和追殺。”帕瑟芬妮淡淡地說。
“那麼,將軍你……”倫菲爾沒有問下去,不過他的意思很明顯,為什麼帕瑟芬妮不索性自己帶隊去找蘇,而是要獨自留在北方基地內?
“我留下來,起到的作用會更大。至少貝布拉茲不能為所欲為,他得留下更多的精力和人員來對付我!”帕瑟芬妮美麗而誘惑的眼睛微微眯著,透出的卻是一絲絲極為鋒利冰冷的光芒。
倫菲爾深深地吸了口氣,慢慢向帕瑟芬妮敬了個禮,帶著一些苦澀,說:“將軍,直到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我只能成為你的下屬,而不是你的男人。我會和沃德一起走,如果能夠活著回來,希望那時候能有掌控您命運的力量和資格!”
說完,也不等帕瑟芬妮同意,倫菲爾就一把勾住沃德的脖子,大聲說:“出發!兄弟!”
於是,一行剛剛從戰火中走出來、有老有少的男人,帶著厚重的汗漬和未經清洗的血跡,再次踏上了未知的征程。
群山之間,只留下了帕瑟芬妮,任灰髮飄揚。
深夜時分,一輛越野車孤零零地駛進了北方基地,停在了一棟小樓的門前。這本來是將軍才能擁有的居住,但現在門前甚至連一個警衛都沒有。
帕瑟芬妮下了車,看看黑暗而冰冷的別墅,暗自嘆了口氣,向門口走去。
沒有將軍的軍銜,一方面意味著失去了許可權和收入,另一方面和麾下扈從間的關係也不再受到保障。在知道將被剝奪軍銜這一訊息後,帕瑟芬妮第一時間對自己的扈從們公開了這個訊息,並且任由他們選擇留下或是離去。不出意外,她的扈從在頃刻間散去了大半,只有沃德這些家族裡從小就跟在身邊的扈從留了下來。帕瑟芬妮安排了他們去尋找蘇,然後跟在蘇的身邊。蘇和梅迪爾麗需要幫助,相對於貝布拉茲而言,他們的力量還太弱小了。
帕瑟芬妮知道,他們需要時間,時間永遠會站在蘇和梅迪爾麗的一邊。所以她遣散了扈從,卻沒有去找蘇,而是選擇留下來,留在她熟悉的北方,牽制貝布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