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味混雜在一起。女人們暴露得幾乎身上找不到幾片布,有的甚至乾脆脫得精光,和身前或是身後的男人起勁地交合著。幾十個人擠在狹小的酒吧裡,幾乎都沒有轉身的餘地。
當帕瑟芬妮走進酒吧時,喧鬧的人群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包括那些已經被酒精燒昏了頭的傢伙,都感覺到一陣發自內心深處的森寒和戰慄!
人們自覺向兩邊散去,擁擠的酒吧中央居然為她清出了一條通道。
帕瑟芬妮走到吧檯前,身後留下一道粗而濃重的血跡。她將自己的身體扔在高高的臺椅上,靠著吧檯坐下,然後把雙腿高高翹起,擱到了另一張臺椅上,這才舒服地出了口氣,然後手一鬆,女人的身體即刻如破口袋一樣癱在地上。
帕瑟芬妮用手在吧檯上敲了敲,說:“酒!”
看看那隻染滿了血的手,吧檯後的老頭聳了聳肩,直接拿出一瓶自釀的烈酒,推到了帕瑟芬妮的面前。她一把抓過酒瓶,直接對著瓶口灌了大半瓶下去,這才擦了擦嘴,吐出一口強烈的酒氣。她忽然劇烈地咳了起來,噴出一口淤血!血是紫黑色的,裡面還有許多已經凝結的細小血塊。很多人又在看著她的腿,不是因為修長筆直的線條,而是因為正不斷從靴筒中滴落的鮮血。血一滴接著一滴,連綿不絕地落下,很快在地面上積出了一個小血窪。
雖然音樂聲仍然震耳欲聾,可是血滴聲卻清晰傳入每個人的心底。
地上的女人掙扎著翻了個身,在血泊中向酒吧外爬去。她的動作遲鈍緩慢,根本不可能逃得掉,但她卻不放棄每個機會,哪怕根本就不是機會。
帕瑟芬妮又灌了一大口酒,用烈酒將嘴裡殘餘的血氣洗去,然後右手一抬,看也不看就是一槍!
瑪格納姆巨大的咆哮瞬間壓住了全場的音樂,酒吧吧檯上的玻璃杯全被震破,破裂的酒瓶中烈酒象噴泉一樣湧了出來。女人的腿上猛然綻起一團血花,身體從地上彈了起來,又栽回地上。她趴了一會,居然再次頑強地撐起身體,不過這次再也沒有力量挪動哪怕是一小步了。這個女人的生命力頑強得讓人吃驚,並且以威力著稱的瑪格納姆也只能在她腿上造成一個並不起眼的傷口,可見她身體防禦力的強韌。
酒吧裡的男人和女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後縮了縮。
已經有人看出地上的女人至少有六階以上的防禦,畢竟能夠在這個時代活下來的人都還有點眼力。八階能力者已經足夠推平這個聚居地,現在卻只能在血泊中掙扎。那坐在吧檯上的這個女人,又會是什麼人?
吧檯後的老人當然看出了帕瑟芬妮的可怕,也知道她絕對不能輕易招惹。不過活到這個年紀的老人雖然沒有什麼卓異的能力,卻有洞悉人情事故的本領,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沉默,更不能表露出任何特別的表情。就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酒客,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所以他探出頭看看,漫不經心地問了句:“這個女人是什麼人?”
帕瑟芬妮再喝了一口酒,在嘴裡漱了漱,吐出來的卻是半杯溫熱粉紅的酒液。聽到老人的問題,她毫不在意地說:“她嗎?她只是貝布拉茲手下的一條狗,人造的,不過的確挺厲害。”
貝布拉茲?
老人和圍觀著的人群起初是疑惑,因為血腥議會的議長遠遠脫離了他們的生活,在資訊並不發達的現在,荒野流民中聽說過貝布拉茲這個名字的人絕對是極少數的異類。除老人外,另外兩個人臉色猛然一變,悄悄向人群后面退去,慢慢挪向門口。老人的臉色依然平靜,可是擦著酒杯的手卻忍不住開始顫抖。
整瓶酒都喝下去了,燃燒的酒精讓帕瑟芬妮感覺到腦袋有些沉,但是火熱的感覺卻溫暖了因為失血而變得冰冷的身體。酒精還讓神經末梢變得遲鈍,藏在衣服下的滿身火辣辣的傷口也不那麼疼了。
帕瑟芬妮從上衣口袋中掏出幾根針劑,放在吧檯上,對老人說:“這些給你,換一桶汽油、柴油或者其它的什麼油來!”
老人的眼皮跳了跳,過人的見識立刻讓他認出了這幾根針劑的來歷,暗黑龍騎制式戰場急救藥。在荒野上,這些東西可絕不常見,屬於能夠救命的好東西,別說換一桶汽油,就是一噸也足夠換了。
不過這灰髮的女人明顯身有重傷,卻怎麼不把它們用在自己身上?老人心中疑惑,卻知道這不是自己該知道的。他不動聲色,用大手蓋住了幾支藥劑,收回手時,桌面上已空空如也。他對後廚的幫工吩咐了幾句,幾分鐘後,一大桶品質上佳的汽油就被放到了帕瑟芬妮面前。帕瑟芬妮沒有俯身,而是用皮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