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點冷。
沒等他們緩過神來,又一陣霧瀰漫了過來,越來越濃。過了一會兒,黃三木和鄒漣彷彿就站在黑夜裡一樣了。
鄒漣把身子移了過來,黃三木明白了鄒漣的用意,就一把抱住鄒漣的身子,用力地咬住了她的嘴。鄒漣貪婪地伸出舌頭,黃三木自覺地迎了上去,用舌頭去抵擋,兩葉舌頭就一個回合接一個回合地殺得難解難分。
黃三木不老實,藉著這濃濃的霧氣,他又把手伸進了那個地方,開始了老一套。只是兩個人貼得太緊,手不便伸到她的前面,就把工作目標集中在了她的後部。可是後部位的滋味顯然差下去了,怎麼辦呢,他心一黑,猛地就把手插進了她的褲腰。鄒漣呃地一聲,黃三木的手就捏住一隻嫩嫩的屁股了。
鄒漣的兩隻屁股,被他捏來捏去捏得挺難受的,就睜開了眼睛,一看,不好,霧氣已經散了,他們重又站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鄒漣的臉嚇白了,黃三木看了看周圍,說:還好,還好,邊上沒有人。
鄒漣就說:快走吧。
黃三木道:撤!
姨媽已經把菜燒好,在桌子上擺好,上面罩了一隻竹編的菜罩子。煤餅爐上面,是一隻盛滿飯的鋼金鍋。一壺黃酒也已經燙得熱熱的了。
黃三木和鄒漣坐下後,姨媽就揭開了菜罩,就見紅燒肉、豆腐滾鹹菜等幾樣東西,香噴噴地冒著熱氣。黃三木知道,這是姨媽的拿手好菜,也是黃三木最愛吃的。今天呢,就要和鄒漣一起共享了。
姨媽拿出三隻小碗,從酒壺裡倒出黃酒。鄒漣說不會喝酒,就倒了很少的一點。黃三木和姨媽呢,都是滿滿的一碗。姨媽是個女流,可她能喝酒,且一直都喝黃酒。在她心目中,這種燙得熱熱的黃酒,當然是招待客人的最好的東西了。
黃三木以前是不喝黃酒的,到姨媽家吃了幾餐後,他也喜歡上了這種熱熱的黃酒。鄒漣雖不愛喝酒,卻也學著抿幾口,用紅燒肉和鹹菜配配,興奮地說:嗯,好吃好吃。
姨媽呢,見鄒漣喜歡吃,更是開心,忙說:喜歡吃啊,多吃點,吃去。
黃三木呢,喝了這碗酒,又加了半碗,和姨媽一起,把那壺酒都消滅了。
鄒漣總是那副又有禮貌,又很貪吃的樣子,讓姨媽喜歡得不得了。
中午,兩人在姨媽家裡睡了一覺,當然,他們沒有睡在一起,鄒漣睡在床上,黃三木睡在一張椅子上,弄塊毯子一蓋,睡得也挺香的。
下午,兩人又到滄桑灘轉了轉,到附近的田頭、山腳玩耍了半天,又在姨媽家吃了晚飯。
這應該是一個很愉快的星期天了,黃三木準備送鄒漣回家,兩個人就盪到了青雲鎮的大街上。這時的街上,行人已經不多了,特別是在靠近鄒漣家的那一段。黃三木和鄒漣肩並肩地走著,談論著,忽然,從街的另一側迎面開過來一輛小車子,黃三木下意識地抬起頭,朝街那邊張望了一下,因為剛好是街的拐角,黃三木看到一輛小車子和一個紅影一閃,就看不見什麼了。
當他把頭回到原處時,鄒漣竟臉色大變,嘴裡像巫婆似地念道:算我瞎了眼,算我瞎了眼,我看錯人了,沒想到我找了這麼一個人。
黃三木極詫異,忙問鄒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鄒漣就是不答,憤憤地說:你自己最清楚。
黃三木就是不清楚,要鄒漣說,鄒漣早已沒有耐心和他說什麼,憤憤地加快了腳步,自個兒向前走。黃三木覺得鄒漣真是不可思議,可他不想這樣牽就她,他不想像很多男人一樣地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追著求著,像個哈巴狗似地,再說,要是有了這種先例,今後兩個人的關係就會發生質的變化。在愛情的舞臺上,黃三木就會成為一個小小的配角,或者說一個小小的奴才,供鄒漣驅遣。要是換成別人,只要感情牢固,驅遣也就隨她驅遣了,可黃三木的自卑使他懷疑自己的前途,認為只要經過幾次這樣的驅遣,鄒漣就會看穿他的本質,看低他的人格,最後把他無情地拋棄,這才是最可悲的。
黃三木看著鄒漣氣憤憤地遠去,終於沒有追上去,而是轉了個身,回到了郵電招待所。
第二天晚上,鄒漣氣未全消,可已經面目一新,並且又來找黃三木了。黃三木第一次領略到了勝利的戰果。此後,在愛情的戰場上,他一次又一次地施行同樣的計謀,也一次又一次地贏得了勝利。只是,多少年以後,每次當他回想起這場戰爭,當他用理性的觸角認認真真地收拾戰場時,他才痛心疾首地發現,自己的每一次戰鬥,與最後的戰果之間,早已漸漸偏離了方向。鄒漣的愛情也一如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