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生生的說:“爹,再也不敢了!”
郝老六指著女兒,唉聲嘆氣了一陣子,啥也沒說就走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跟老婆說:“哎,我和你說個事。”
郝倩的母親福嬸子說:“啥事?”
郝老六說:“今天的事你知道麼?”
福嬸子說:“啥事啊?”
“哎呦!”郝老六披著衣服坐起來說:“倩妮子穿她姐的衣服跑到外邊去了。”
福嬸子笑道:“跑出去就跑出去唄,瞅把你急的!”
郝老六說:“你咋這麼沒腦子呢?”
福嬸子急了,狠狠杵他一拳,扯大了嗓門說:“你說俺啥?沒腦子?”
郝老六趕忙賠罪,說:“是俺說錯了行不行?”
福嬸子眼睛瞪著,說:“這還差不多。”
郝老六說:“我看倩妮子也大了,懂的美了,找個婆家吧。”
福嬸子點點頭,很有興趣的說:“她不同意的,上年要讀高中咱沒讓她唸了技校,今年結婚不好辦啊!”
郝老六說:“靜妮子上了大學,咱們供得不易,將來她再上大學,家裡就沒東西了。”
“可不咋的,”福嬸子說:“前兩天,王三家來找我,說把咱妮子給他家小子。”
“那可不行!”郝老六斷然拒絕:“你沒看他家小子瘦的那樣?臉上連肉都沒有,一看就沒福,咋地也得找個胖乎乎瞅著有福的。”
福嬸子對這話沒意見。
第二天一早,郝倩穿戴好要上學,突然想起什麼來,跟媽媽說:“媽,學校要交水費,一個人十塊錢。”
“咋地?水費?”福嬸子正點爐灶,站起來說:“什麼水費?你們學校用水還叫學生掏錢?”
郝倩說:“不是的,學校用飲水機,每個人一個月十塊,以後上學就不用再買水了。”
“咋的?每個月十塊?”福嬸子睜大了眼睛,說:“一年就是一百二十快啊,你們學校真他媽的黑。”
郝倩急得直跺腳,說:“媽你說什麼呢,誰不交啊!”
福嬸子一聽這話也沒辦法,不情願的給了她十塊錢。
郝老六披著衣服從屋子裡出來,剛剛睡醒的他聽到錢立刻出來問:“什麼錢?”
福嬸子說:“你說說,這學還有法上麼?水錢,一個月就十塊呢!”
郝老六穿好衣服,說:“我到別家問問,看看是不是都交這個錢,要是光他們班交那可不行。”
他溜了一圈回來,蹲在門口,說:“哎,說是全校都交。”
福嬸子也陪他坐下,說:“這一年得多少錢啊?”
“六哥,嫂子!”一個細細高高的中年人走進郝家的大院,這個人除了一臉皺紋外,最明顯的就是乾巴巴一張嘴唇,一點兒血色也沒有。
郝老六和福嬸子都站起來笑道:“村長啊,你怎麼得空來這裡?”
村長叫郝百順,嘻嘻的笑著說:“我想有個事跟你們搗鼓搗鼓。”
郝老六夫妻對視一眼,都有些驚慌的說:“啥事啊?”
郝百順說:“走,咱進屋裡說。”
三個人在炕沿邊坐下,郝百順說:“我是來說媒的,我們家阿強看上你們家阿倩了,我來提一提,你們老兩口子看看。”
郝老六看一眼媳婦,笑道:“這個來得太突然了,我們沒有心理準備。”
郝百順說:“按理說呢,這個事啊不該男人來說,我家媳婦我又怕她不會說,才來的;如果說門當戶對呢,我覺著全村就咱兩家對付,怎麼這麼說呢,你看,我是村長,你們家小靜又是大學生,咱們這十里八村有幾個啊。”
福嬸子說:“村長啊,不是俺們老兩口子說的算,還得問倩妮子,再說了,才十八歲,結婚是小點兒。”
“大嫂啊不小了,”郝百順說:“咱這個是農村不比城裡,早結婚早生孩子嘛,我叫你們倆說,人這一輩子幹什麼?不就是結婚過日子找個像樣的人做依靠麼,俺們家小強勤懇著呢,種地是能手,幹活是好手,還孝敬老人,還不花銷,不挺好的孩子麼。”
福嬸子眼睛轉了一圈,說:“俺家倩妮子可是個中專生啊,將來唸大學那就不一樣了,跟你們家小強結婚了,那以後的日子可就不一樣了。”
郝百順笑道:“老嫂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彩禮不會少的,三萬夠不?”
“五萬!”
福嬸子一咬牙喊出這個數目,連郝老六都快把眼珠子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