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看上去就有點像怯場了,一點都沒有大股東的舉止與做派。好在袁木並沒有要她說什麼。他一個人說。他打著手勢,沉著而又熱烈地回顧過去。曼娜很禮貌地微笑著,不停地用小拇指捋耳後的頭髮,以示謙虛和不敢當。
他把曼娜身邊的客人哄到自己的坐位上去,坐到她的身邊,右手搭到曼娜的肩膀上,他問道:“這些年怎沒聽到你的訊息?也不找我?”
“我過得還不錯,也沒有什麼需要你幫助的。”
曼娜替他把酒杯斟滿,袁木不知怎麼和她挑開話題,就開始不著邊際地繞。
一會兒聊她的生活,一會兒聊她丈夫、女兒,甚至還扯到了天氣,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東扯西拽了幾分鐘,曼娜悶頭悶腦地說:“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
老頭被堵住了,心裡頭一急,脫口說:“我就想找到你。”
又有人過來敬酒,袁木的臉上重又傲慢了,他一傲慢臉上就掛上了生畏的神情。這時,他招來了一人耳語一番,才對曼娜說:“等下有個事,有人過來招呼你。”
說完,就離開了座位,到那邊應付起其他人了。
曼娜一頭地霧水,對著吳為,吳為也一臉茫然,很快地有人過來,躬著身說道:“請曼娜小姐跟我到隔壁。”
吳為也想跟著起身,讓那人給攔下,他說:“袁先生吩咐了,就曼娜小姐一人。”
曼娜跟在那人身後,到了隔壁的房間,一進門她不禁倒吸了口涼氣,裡面的橫桌上坐著三四個人,他們神情凜然一付公事公辦的樣子。橫桌上就一張椅子,讓人引到那座位上,倒像是審訊似的。
“我們是袁木公司的會計團,這位是公司的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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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中間的那人開口說,見曼娜一臉的煞白,身子板得直挺挺的。他說:“曼娜小姐你別緊張,只是在履行一般的法律程式。”
曼娜這才忪出一口氣,把個身子在椅子挪了挪。
“這是袁木公司近十年的經營報表、每年的股份分紅和股東會議的記錄。因為你人沒在香港,只能透過這利方式知會你。請你簽收。”
一個人在一大疊厚厚的卷宗推到曼娜跟前。
“這些我都不懂,那年我公公只告訴我,袁木會替我弄妥一切的。你們只要告訴我,我現在有多少錢?”
“一億。”
那人說:“這幾年的利潤分配和你在公司的股份。”
曼娜一口氣堵在胸上,她差點驚歎出聲來,只覺得一陣陣的昏眩。
“我能動用這些錢嗎?”
曼娜問,那人說:“隨便,只要你指定一個銀行,我們會把你的利潤匯來的。”
曼娜用筆寫下了銀行和她的帳號,那人接過紙條後,說道:“袁先生一再交代,希望這些事就你一人知道。”
“我曉得。”
曼娜說。
另一個人站過來說:“曼娜,你可能已不記得我了,我是你的投資顧問,當年賢文先生讓我把管你的財產,我把他在香港的那些不動產這幾年陸續變換為美鈔,你相信我,都是在市值最高的那階段出手的。全都個子在銀行裡,這是你的帳戶。”
說著,又遞給她一個資料夾子,曼娜接過,她覺得無所適從,聽起來一切就如同天方夜潭不可思議。
這時,他又說:“據我所知,賢文先全還遺有好些股票在你手中,如果你覺得合適,交給我,我會將那套現做現金。”
聽他那一說,曼娜才記得她的保險櫃中確實有些花花綠綠的股票,這些年她都沒在意。
“我考慮了,再答服你。”
曼娜說,那人點頭,最後那個津師又送來一份檔案讓曼娜簽字,那是公司最新董事的任命,曼娜見她名字排在上面前幾位,也不明白需要做什麼,就把字簽了。
當曼娜喜氣洋洋盛裝出現在酒店大廳的那一刻,在袁木親切握手的時候,整個晚上似乎就到了高潮。袁木在她的耳邊悄聲說:“你知道你現在的身家了吧,我想總不能再過得混純懵懂無知了,你該到香港到國外看看,放開眼界。”
“我怎走得開。”
曼娜說。
曼娜挽著吳為的臂膊從賓館出來,人變得恍惚了,這是個初夏的夜晚,一個沒有風沒有陽光的日子。卻像春天。風和陽光都有些明媚,都有些盪漾,但是恍惚,像夢寐,縈繞在她的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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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家不菲的曼娜決定買輛小車,有了車也得要有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