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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會安,迎戰當時被封為討逆平西大將軍的劉九韶。

這幾年間,順安王登基後,隨著董承昴等一批前朝武將的沒落和消失,劉九韶因功勳卓著,成為順安王面前最得用的猛將。此前蕭列軍隊本已開出雲南,佔了川貴的部分城池,就是被他打的不斷收縮後退,此次他領兵,一口氣攻到了會安。

倘若會安再次失守,武定軍將被截斷外出雲南的最後一道據點,是役可謂生死大戰,故蕭列極其重視,領世子蕭胤棠,親自上陣督軍。

會安之戰陸陸續續,打了半個月之久,蕭列竭盡全力,劉九韶一方也傷亡相當,奈何劉治軍有道,麾下部將令行禁止,加上又來了後援,蕭列最後陷入包圍,恰危急關頭,一支奇軍藉著地形,從側翼殺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劉九韶軍割為三股,迅速切斷軍令傳送,劉軍陣腳大亂,蕭列立刻配合反攻,最後關頭,被他反敗為勝,活捉了劉九韶,俘虜無數。

這支奇軍統領便是裴右安。此前他一直沒有參與武定軍與朝廷的正面作戰,留在雲南主事統籌排程,此次危機關頭,不但助蕭列於危難,更成了挽救武定軍生死命運的頭號功臣。

劉九韶被俘後,蕭列出於慕材之心,派人遊說他投降自己。劉九韶非但不肯,反而高聲痛罵蕭列。蕭列麾下諸多部將,無不憤慨,紛紛要求將劉九韶處死,以提升士氣,震懾那些和他一樣還在助紂為虐的朝廷軍將領。獨世子蕭胤棠,知父王求才若渴,提議留下他命,散播他領軍投降的訊息,如此一來,朝廷必定遷怒劉的家人,一旦家人被殺,斷了劉的退路,再許以高官厚祿,劉便只能投向蕭列。

蕭列猶豫不決,私下問於裴右安。

裴右安對他說,順安王從前就有賢王之名,如今之所以能得到朝廷諸多臣將的支援,是因王爺借少帝之名起事,先佔天時,他自知有虧,為籠絡人心,對京城裡的世族大家和可用之人,無不多加恩撫。譬如周王妃的母家周家,在向順安王呈遞痛斥王爺謀逆的奏疏之後,得了順安王的嘉獎。又譬如裴家,叔父裴荃上書,稱將自己從宗祠除名,裴修祉則請命上陣平叛,以表裴家對朝廷的忠心不二。順安王非但不怪,反而下了那道懸了多年的冊書,準裴修祉承襲其父衛國公的爵位,代朝廷上陣平叛。

裴右安又說,武定起事之初,他便留意到了劉九韶,日後極有可能會成為王爺勁敵。此人崛起於順安王稱帝的這幾年,對順安王自然忠心不二,加上脾性剛烈,世子之計,雖斷了他的後路,但極有可能事與願違,反而促他和王爺勢不兩立,他的那些部下,對他很是愛戴,也定會全力繼續與王爺敵對,如此則後患無窮,不如由王爺親自去見劉九韶,不必勸降,只向他言明苦衷,表明自己無意為難大魏忠臣良將的立場,放他回去,等待後效。

蕭列採納了裴右安之言,客客氣氣地放了劉九韶。劉獨自歸京,向永熙帝請罪,永熙帝命他將功折過,劉既敗被俘,又得了蕭列的極大禮遇,羞於再次上陣,便以傷病推脫,招致了永熙帝的猜忌和不滿,以勾結逆儔、動搖軍心的罪名,將他投入大理寺問罪,家中數十口人,無一倖免。

劉九韶最早出身於中下層軍官,以功勳成為將軍後,這幾年間,在北方安邊,深得軍心,投獄訊息傳出後,他的諸多部將十分不滿,人心渙散,對著武定軍作戰,也就敷衍了事,正是抓住了這個機會,戰局轉換,從這年的年底開始,蕭列一口氣打下川貴,穩定後方腹地,大軍便朝京城開去。

永熙帝這才意識到不妙,將已關了小半年的劉九韶釋放,以他家人性命為脅,命他領兵抵禦叛軍。其時劉母已病死獄中,蕭列不惜暴露從前暗埋於京中的重要暗線,傾盡全力,將劉九韶妻兒救出京城,於陣前帶到他的面前,劉九韶當場淚灑戰袍,向蕭列下跪,領兵投誠。自此,武定軍一路勢如破竹,到了次年初夏,京城被攻破,永熙帝在逃往揚州的路上,被蕭胤棠追擊圍堵,最後困於揚州別宮,在侄兒逼迫之下,焚宮自盡。

這一日,距離蕭列起事,正過去了將近一年的時間。

京城裡,街道灑掃除塵,城門四面洞開,文武百官,世家大族,除了還沒來得及逃走的被控的順安王親信,其餘將近千人,浩浩蕩蕩,依次列隊,五體投地地跪於城門外的道路兩側,迎接蕭列入京,

第二天,群臣便擁戴蕭列登基稱帝。蕭列推拒,稱自己當初起事,本就是迫不得已之舉,無意黃袍加身,且少帝生死不明,一日不見確切訊息,宮中那把寶座,便仍歸少帝所有。

群臣無不感動,紛紛涕淚交加。在以靖國公陳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