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示她走在前頭,她驕傲地照作,瞧也不瞧左右一眼。她把刀插在皮帶上,確信現在沒人會招惹她了。
到了樓梯頂,斐娜要右轉時戈瑞喊住她,反將她推進他房間。她沒反對,至少他臥室有張軟床。但她一踏入門口,他突然攻擊她,一手挾起她,另一手奪去她的刀。然後狠狠地把她拋過去,她整個跌在冷地板上。
“在樓下我就該這麼做了,”戈瑞殘忍地喝道:“讓你看清楚自己的地位。”
“騙子!”她站起來罵道,“你怕面對備戰的我,你得像只懦弱的豬背後偷襲!”
“小心點,妞兒,”他惡毒地警告她。“不然你會換一頓該得的毒打。”
“原來你也毒打沒防衛的女人吶?你卑劣的手段沒完沒了的嗎?”
“不是沒防衛的女人,小姐——頑固的奴隸!”
“哦哦!”她尖叫,開始衝向他。
“站住,妞兒,如果你珍惜生命的話!”
她根本不聽,只想傷害他而已。但當她聽到床上傳來的低吠,她真停住腳步了。她驚恐地望向那邊,看到一隻壯大的白牧羊犬蹲在床上,正向她齜牙咧嘴。
“如果你再攻擊我,小姐,它會立刻咬住你喉嚨。”
“叫它出去。”斐娜害怕地低喃著,臉色死白。
“不,我不想。這狗正是預防你淘氣所需的。”戈瑞冷笑道。
“你不能留下我和它在這裡!”她大眼望著他。
“只要你好好待著,它不會傷你。”戈瑞在門口停住,臉上有著逗趣的好笑。“我們還沒纏鬥哩,斐娜·卡馬漢。但時候一到,我相信我會引以為樂。”
她暫時忘記那隻狗而斥道:“我也一樣,維京人!”
戈瑞開懷大笑,望向床上的動物。“好好看住她,狗兒。”他露齒而笑,然後關上門,留下女孩與大狗獨處。
第四章
從陽臺門吹來一陣冷風弄醒了斐娜。她打個冷顫,然後趕快把裸露的腳縮排長裙裡。正當她縮成一團取暖時,房門開啟了,而斐娜抬頭望去。戈瑞端著一大盤食物站在那裡。他命令牧羊犬出去,然後用腳把門踢上,再將盤子放在桌上。
“你幹嘛反對新鮮空氣,小姐?”他酸刻地問,去把陽臺門開啟。
“那你又為何反對暖和點?”她輕率地頂嘴。
突然,他朝她笑了。“如果你認為這好天氣會冷的話,妞兒,恐怕來冬你有得受了。”
她因他的話而打顫。她怎麼受得了即至的冬季呢?遠在北方,又長又冷的月份將不像家鄉那麼舒適哩。而如果溫德漢和戈瑞所說的是真話,那將不會有陽光可融雪的。
“來吃吧,小姐。”戈瑞說,拉兩張新椅子到桌邊。
“你的客人們終於散了嗎?”斐娜口氣鄙夷地問。
“是的,我家已安靜不少了。我們先吃,然後再談。”
她懷疑地看著他。“談什麼?”
“你和你這裡的新生活——你該做些什麼。這一次我們把事情了結。”
哦,老天!她覺得另一個戰爭來到了,而事實上她還沒心理準備。難道她得永遠任他擺佈嗎?自從她父親死的那天起,她沒有過一日的平靜,而她是那麼渴望它。
斐娜嘆口氣,加入戈瑞坐在小桌旁。他帶來兩大盤日常早餐,還有熱的土司麵包。當斐娜伸手去端她的杯子,發現裡頭仍是熱牛奶時,她愁眉苦臉了。
“你把我看作什麼?還像給嬰兒似地給我熱牛奶?”
“我自己也喝牛奶,小姐,”他答道,“這該是有益健康的飲料。”
“我討厭牛奶!”她怒道,“這裡的女人不準喝酒嗎?”
他往後靠著椅背,唇角有抹冷笑。“呃,她們可以的,但奴隸不行。”
她有股強烈衝動想把牛奶潑到他臉上,洗去那抹冷笑。她迅速一想他會有何反應,然後決定最好不要。她再次詛咒命運,埋頭猛吃,似乎把它當成戈瑞了。
戈瑞一面吃,一面靜靜地觀察地,注意到她泛紅的臉頰。要激她發脾氣並不難,只要提到她的新身分就夠了。他從未見過一個女人這麼驕傲狂妄,而他還不見得喜歡她屬於他的這檔事吶。
他記起初見她的那一夜,她的臉是那麼孩子氣,美得不像真的。但接著他又回想起昨天她在樓下的樣子——全身冒火,頑抗的神態。即使那當兒,他不得不欣賞她的美,灰眸中激閃的火花,氣得泛紅的臉蛋。看到她和母親爭論令他憤怒到極點。但接著他停下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