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得他拜了一會兒,便死也休。
你道陸珠是誰?這陸珠年只十六歲,生得俊俏如美婦人,最是乖巧聰明。
浪子十分愛他,如夫婦一般的。
當下陸珠應道:相公說的話,我便去。
不多時,卻早轉來。
浪子道:陸珠,你訪的事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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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珠道:告覆相公,這起宅眷不是別家,是西門王監生家。這個年幼穿白的,就是監生娘娘。因去北門外
拜墓,在此經過。他這跟隨的小,曾與我做個同學朋友,說的是真。我又問他,這個老媽媽是誰?他說是
女待詔,吾家娘娘平日極喜他,一刻也暫離不得的。吾又問他媽媽姓甚名誰,他道姓張,住在南灣子口。卻
又不曾與他說甚,不知相公怎的意思。
浪子道:你也道地。
陸珠道:依著陸珠說起這個關節,都在張婆子身上。
浪子道:你也說得是。吾且回去,再作區處。
當時叄人,即便回來。正是∶
數句撥開山下路,片言提起夢中人。
畢竟後來不知怎生計較?且聽下回分解。
好一個陸珠付為中軍謀主,去得,去得——
第叄回李文妃觀陽動興張婆子拾柬傳情
集唐五言二絕∶
美人卷珠簾,深坐顰娥眉;
但見淚痕溼,不知心恨誰。
容色朝朝落,思君君不知;
欲識懷君意,明調訪楫師。
卻說浪子走到家中,妹子接著,討午飯用畢,又討茶吃。浪子對著妹子道:向久不曾篦頭,明日要喚一個
待詔來。外邊有個女待詔,倒也是好。
妹子道:哥哥,隨便。
兩個各自歸房。當日無事。
次日早飯畢,浪子著陸珠去喚張婆子來,說話間,早到,相見畢。張婆子便走到房中與浪子篦頭,兩個言叄語四。
說話中間,浪子道:西門王監生家,你可認得麼?
婆子道:王相公娘娘叫李文妃,一刻也少不得我。昨日掃墓請我同去,怎麼不認得,不知相公問他怎的呢?
浪子道:問他自有原故。
婆子急忙篦頭畢,又道:相公問他怎的?
浪子便取出五兩重,一錠雪花細絲,擺在桌上,道:送與媽媽的。
婆子道:相公賞賜,老身怎用許多,決不敢受。
浪子道:權且收下,有事相懇。倘得事成,尚有重謝哩。
婆子即便收起道:相公有甚事幹,老身一力承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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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道:昨日見了李文妃這冤家,魂靈兒都隨了去,特請婆婆計議,怎能夠與他弄一會兒,相謝決不輕少。
婆子聽了,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笑嘻嘻的道:相公真個要他麼?
浪子道:真的。
婆子附耳低語道:只是這般這般,便得著手。
浪子首肯,再叄道:事成後,當重謝媽媽。
那婆子話別去了。
當時浪子帶了巾,穿了上色衣服。足踏一雙硃紅履,手拿一柄湘妃扇,掛了一個香球。叫了陸珠,飄飄
竟到王家門首經過。
卻說李文妃年紀不多,更兼是性格聰明,更好戲耍。
那時分還是清明節候,街中男女往來不絕,文妃便在門首側屋重掛了珠,請著張婆子與幾個丫鬟,看那南
來北往的遊人。正見浪子走過,生得真好標緻,裝束又清豔,心裡卻有幾分愛,也便對婆子道:這個小年
紀的,想是甚家貴宦公子。
婆子乘機道:這個秀才,便是梅諫議的公子,年方十八,甚是有才,老媳婦也在他家往來,知他慣愛風月
,見了婦人,便死也不放下。
文妃道:想是少年心性,都是如此。
婆子道:正是。
文妃聽罷,半晌不語,不知想著甚的去了。口問心,心問口,想到:有這樣可愛的小官家,嬌滴滴的與他
被窩裡,摟一會、抱一會、弄一會,便愛殺了,我這丈夫要他甚的?
婆子道:他說認得你哩。
文妃笑道:秀才家要說謊,哪裡認得吾來?
婆子道:便是前日掃墓見來。
文妃道:他可說甚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