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她這些準備做得是早了些,在這之後,她又很活了些年。
昏倒的頻率從一年三四回慢慢推進到一個月一回,直至虞寧十五歲時才真正迅速惡化,兩三日便要發病一次,時常會暈上大半日的光景,頭疼得也愈發厲害。
至此,終於連太醫都說:“陛下的時日應該不長了。”
她便暫且將朝政交給了虞寧料理,讓她練一練手,自己也好多歇一歇。
在這最後的時日裡,她只想與席初待著。
在某個大雪紛飛的日子,他們一起站在廊下看雪,看白絨絨的雪花慢慢覆蓋紅牆綠瓦,看地上逐漸結出厚厚的毯子。她忽而一陣目眩,直直地向後栽去。
“阿謠!”席初及時地伸手將她摟住,扶她坐下。原以為她只是和平日一樣的發病,她卻笑意迷離地抓住他的衣袖:“阿初哥哥,我頭疼。”
他心裡突然空了,直覺告訴他,這次大概真的不好了。
“回屋歇一歇。”他把她抱起來,抱回寢殿放在床上。他不願去想那些糟糕的事情,卻還是在直覺的驅使下吩咐宮人,“去叫阿寧和阿宜來。”
虞謠沒有攔他,只覺身上的力氣被迅速抽散,她掙了一掙,伏到他膝上。
“阿初哥哥。”
“嗯?”
“現在天寒地凍,外面連根野草都沒有。”她扯出一個悠閒的哈欠,“等到開春,你再給我編個小兔子吧。”
席初的面色沉下去:“阿謠!”
她悻悻地笑了下。
她近來時常旁敲側擊地勸他在她走後好好活,現下提起小兔子,也是這個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