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響了起來:“和貴君……您開開恩,我們貴君已是……已是病了多時了!”
與之相伴的,是一下下快而沉的磕頭聲。
卻聞先前那中年女子道:“臣遵旨。”
虞謠心絃一提,腦補了一下鞭刑的血腥場面,實在不敢再做耽擱,伸手推門。
“吱呀”一聲輕響,殿中幾人齊齊循聲看過來。接著,各異的神色在他們面上僵了一瞬,繼而每個人都垂首見禮:“陛下聖安。”
虞謠環顧四周,目光很快落在殿中唯一一個毫無反應的男子身上。
他跪在殿中,背對著她。一身銀緞直裾稱得上華貴,整個人卻氣力不支,撐著地的雙手好似已用了渾身的力氣,但身子還是壓得很低。
這大概就是那位席貴君了。
她壓著心驚,睃了眼左右:“都退下。”
宮正司差來的幾人即刻告退,和貴君也一揖:“臣侍告退。”
短短片刻之間,殿中空下了大半。御前宮人們在她身後靜默而立,素冠小心地打量她的神情,唯那哭得滿臉淚痕的宮侍顧不上,膝行上前,焦灼地扶住席貴君:“貴君,貴君……陛下來了,貴君別失了禮數……”
席貴君抬了抬頭,但沒有別的反應。
虞謠在身後幾步遠的地方看著他,覺得他似乎不是不想理人而是已無力反應,便又啟唇:“不妨事,扶他去歇息吧。”
語畢,她先一步走進寢殿。御前宮人們見狀,忙七手八腳地上前扶起席貴君,卻很是費了些力氣才將他挪進殿去。
虞謠坐在茶榻上一語不發地看著他,他好似醒著,睜著眼睛,卻整個人都委頓不堪,連抬一下頭的力氣都沒有,更做不出旁的反應。
就像冬日裡失去生機的枯枝,輕輕一折就要斷了。
可縱是如此,宮人們將他攙進殿後,還是很默契地折到了虞謠跟前。
虞謠一時失神,待反應過來,他已被押跪在跟前。
這對在二十一世紀長大的虞謠而言實在難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