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抹了奶油,很自然地拿了紙巾幫她拭去。
淑琴看了眼紅,很不是滋味,短短的半天她對這叫阿震的男子有極大的好感,但他卻一心維護不成材的堂妹,真弄不懂他和蓓兒究竟是什麼程度的朋友,兩人似乎很有“默契”,為什麼他就是不多看自己幾眼呢?
唉!為什麼天底下的男人全是瞎子,看不見她的賢淑?!無奈啊,今晚就得趕回臺南,她再也沒機會見到他了。
“謝啦!”蓓兒愉快地笑,開心晚餐即將結束,她就要“送客”了。
幫著收拾好餐桌後,大伯父一家先行告辭,由沒有飲酒的伯母負責開車打道回府;蓓兒和父母及老奶奶還有雷震在院落外送行。
接下來就是雷震了!蓓兒期盼快點和他說再見。
“阿震,夜也深了,你如果不急著趕回臺北,明天再走也不遲,酒後開車要受罰的。”老奶奶雖沒讀過書,卻常看電視,關心天下事。
“是啊,安全第一,你喝了不少,酒測一定不透過,若不嫌棄這鄉下地方就住下吧!絲蕾不在,有空下的房間。”倪爸爸語帶關懷地說。
“確實,現在公路管得很嚴呢!”倪媽媽胖胖的臉慈祥地笑著。
“如果各位不介意我住下的話,那我就明天再走。”霄震並不急著回臺北。
“蓓兒你去把姐姐的房間整理一下。”倪媽媽當下分派蓓兒當“招待”。
啊?!蓓兒猛眨眼睛,一下意會不出現在是什麼情形,他分明是賴上她了!
眼看雙親扶著老奶奶進屋,蓓兒還怔在院落外。
“還不快去整理。”雷震提醒她。
蓓兒心不甘情不願地瞪了他一眼,哭喪著臉走向院子右側的房間,她走在前頭,邊走還邊碎碎念。“你為什麼不拒絕?”
“你的家人都太善良了,教人無法拒絕。”
“以你的身價,你可以去住飯店啊!”她大刺刺地推開房門,取了乾淨的床單鋪上,一肚子氣地用力揚著被子,甩枕頭。
“夠了,你出去,我有點累了。”雷震扣住她的手腕,取下枕頭,制止她的不智之舉,上司般的口吻令蓓兒更氣呼呼地對他吹鬍子瞪眼。
她很想再對他念經,但沒想到他上床臥倒,不出三秒竟發出微鼾聲,他當真是累了。
她為自己的無理取鬧感到懊悔,他這樣子開車確實危險。取了被子為他蓋上,悄聲地退出房去。
夜半,屋外忽遠忽近的蟲鳴擾得人無法人眠,不知哪來嘩啦啦的流水聲更是催逼人遠離美夢,想下床去噓噓。
蓓兒迷迷糊糊地摸索,半夢半醒地走進浴室,解下睡衣裡的小褲褲,旁若無人的“就定位”。
“你一向都不敲門嗎?”不知誰在說話,聲音如此低沉醇厚富有磁性。
蓓兒定眼望向聲音出處,忽然兩眼瞪得像銅鈴,驀地嚇醒!雷震正泡在浴缸裡,赤裸裸的矯健上身,健康的古銅色肌膚暴露在她眼前。
她心驚地拉回小褲褲,咚地跳了起來。“你……”她的舌頭突然像打了好幾個結。
“敲門是禮貌,也是良好的習慣。”他閉目養神,唇邊掛著嘲笑,二話不說,立刻把“責任”歸屬到她頭上。
蓓兒又惱又羞,壓根幾不知裡頭有人,向來和老姐共用一個浴室,在臺北陳媽媽的公寓是如此,在老家更是如此,老爸為了方便兩人共同使用,還設計了兩個入口,她從來不必費事敲門。
但錯確實在她,誰叫她忘了他的存在,還嚴重侵犯了他的“隱私權”。
“對……不起……我……”人生中最重大的打擊就是失態後還得道歉!鬱結已久的情緒終於忍不住爆發,蓓兒紅著臉,紅著眼眶,跑回房裡大哭了一場。
雷震搖搖頭,唇上的笑痕並未消失,但他絕不是因為佔上風而得意,而是覺得她真是迷糊得可愛。對他而言,在這爭權奪利的世上,最難得的就是沒有心機的女子,而且她還堅持夢想的勇氣,令人激賞。
“人生本該有夢,人因夢想而偉大……做人就是要忠於自己的信念,我將永遠忠於自己。”
他猶記得她說話時瀟灑純真的神情,一點都不忸怩作態,更不在意世人異樣的目光。
她不只說得好,更是說到了他的心坎底;通常人們以為自己活在“知”的世界,認為循規蹈矩的模式才是人生的正確方向,卻忽略了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條條大路通羅馬,只要付諸努力,生命一樣發光發熱。
而他看見了她對夢想的狂熱,生命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