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回答我?”蓓兒很想知道。
“沒有必要回答。”他淡然地說。
“我以為你把姐姐當成早上的我呢!”蓓兒自嘲地說。
這小妮子看似迷糊其實還有點分析能力,但他怎會甘心被一個小女子耍弄?而最教他無法接受的是他竟被她的人、她的小說挑動了心!
其實他並未撕毀她的小說,午茶時間他信手閱覽,本想嘲笑一番,卻被她生動活潑的筆觸吸引入營造的愛情世界中,真切的看到一個女子的美麗與哀愁。
也許這正是他欣喜於她不是絲蕾的原因,絲蕾只是他的員工,而她卻令他感到有趣,他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她的。
“你以為我對你有興趣?”
“沒……沒那回事!”蓓兒驀然臉紅,幸好月色幽暗,她故意放聲笑著掩飾自己的不自在,趕緊轉移話題。“無論你如何懲罰我,我都會欣然接受的,誰要你那麼夠意思,一下子解除了我所有的危機,坦白說……這出乎我意料之外。”
說真的,她心底對他抱存一絲感激。“你是要我幫你洗衣服一個月呢,還是當免費的女傭呢?那些都難不倒我。”
雷震凝視她天的笑臉。“那些都有人做了,我要你的……”
“什麼呢?”蓓兒微笑地等他公佈答案。
“一個吻。”雷震說得極輕極淡,帶著幾許興味。
蓓兒恍若被高射炮打中似的,她驚悸地退了一步,防衛的捂住嘴巴,但背後就是他的座車,她再無退路。
這怎麼可以!她怎能再接受惡魔的吻,深怕她連靈魂都被他奪走了……
雷震被她的窮緊張給惹笑了。“不是現在,明晚十點我離開一個宴會後會去接你。”
“去哪裡?”蓓兒瞅著他邪惡的唇,困難地問。
“由你決定。”雷震牽動唇角,淡然的笑更加凸顯了他邪佞的性感。
夜風中,蓓兒迷惘地瞅著他夜魔般的眸,心魂被他迷去了大半。
“姐……我回來了。”蓓兒像一縷遊魂飄回家中,她不知自己何時坐上雷震的車,只覺得周圍的事物全都變得虛飄。
“你去哪兒了?”絲蕾穿著睡衣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打從接到雷震臨時取消晚餐的電話後,她就換下隆重的裝扮,雖說很失望,但大老闆的命令她也只有唯命是從了。
“我忘了。”蓓兒飄回房裡,經歷了情緒極度波動的一天,此刻她只想癱在床上,什麼都別想,安靜地整理自己紊亂的心思。
絲蕾發覺蓓兒神情不對,拋開抱枕跟著她進房裡,見她倒臥在床上,便坐到床沿問她。“你是怎麼了?整天見你都是神經兮兮的。”
“喏……”蓓兒咕噥一聲,疲倦地合上雙眼。
“唉,真不知你都在想些什麼?”絲蕾真的不太瞭解蓓兒,從小她凡事都按部就班,從未讓人操心,但這個妹妹卻是好動過頭,永遠都有鬼點子,不按牌理出牌,總是長輩們頭疼的物件。不過在她的心底,她是愛蓓兒的,雖然常有指責,卻是出自對蓓兒的關心,她拉來被子為妹妹蓋上,語氣溫和地說:“媽來電話提醒,要你記得明天回南部給奶奶祝壽。”
蓓兒忽然睜開眼睛,大叫一聲。“明天?!”
活見鬼了!絲蕾被她嚇了一跳。
“媽有沒有說是幾點!”蓓兒抓著絲蕾的手問。
“當然是晚上到達,和往年一樣大伯父、大伯母,還有堂兄姐們都會回去,大夥兒一起聚餐,給奶奶祝壽。”
“那你呢?”
“我今天已請一天假了,明天一定要去上班,恐怕沒辦法回去,但你不用上班,所以你一定要回去,禮物我前幾天就已經準備好了,你幫我帶給奶奶。”絲蕾拍撫著蓓兒說。
“噢!”太好了、太好了!她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可以推掉明晚十點的噩夢了。“哈哈哈!”蓓兒鬆開絲蕾的手,趴在床上笑了起來,激動地捶著床。
瘋子,簡直是個瘋子!絲蕾臉垮了下來,額上冒出汗水。“你是受了什刺激啊?”
“奶奶生日真是普天同慶的好事啊……”蓓兒笑得流出眼淚,從床上爬來,年輕活力又回到她身上。她開懷地對絲蕾說:“我現在要去洗澎澎睡個好覺,希望一覺醒來,愚人節已經過去了,哈哈!”
絲蕾呆看著蓓兒手舞足蹈地進了浴室,真被她打敗了。
晨曦美妙的撫觸大地,春天永遠教人有無窮的希望。鈴──鈴電話響了,連鈴聲聽來也如此悅耳。
蓓兒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