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一家相當昂貴的餐廳呢!現在我要回房裡去選衣服了,他七點會到,掰掰了,小鬼。”絲蕾點點蓓兒的鼻尖,快樂地走向房間。
蓓兒呆住了,怎會這樣?
“慢著慢著,你沒有被革職嗎?他有沒有告狀?”蓓兒迫過去,難以置信。
絲蕾不解的回眸。“我真不知你在發什麼神經,他親口說我是他得力的助手,沒想到原來他那麼重視我。”她竊喜道。
“你真的要和雷震去晚餐?你不是常罵他是惡魔嗎?”蓓兒小心翼翼地探問。
“那也沒辦法啊,誰叫他是我的老闆,我只有捨命陪君子了。”絲蕾為這件破天荒的事開心不已。
他哪是君子!蓓兒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其中有詐。
“你能不能不要去啊?”蓓兒擔心地問。
“這怎麼可以,說不定他是要跟我談出國進修的事呢!”那可是絲蕾夢寐以求的。
才怪!他一定是另有目的,蓓兒不死心,放膽地問:“他會對你……性騷擾嗎?”
“你這個小鬼真是莫名其妙,我們一向只談公事。”絲蕾不堪其擾,關上房門甩掉蓓兒的糾纏。
蓓兒怔怔地立在房門口,驚覺事不單純。雷震一定是為了早上那件事來的,他把她當成絲蕾,這下該如何是好?
不成,她不能讓絲蕾去和那個色迷迷的偽君子晚餐,一人做事一人當,她必須自去向他說個清楚。
事到如今……只好再對不起絲蕾了!
六點五十分,絲蕾穿戴整齊,綰上長髮走出房門。“蓓兒你瞧我這件套裝配這個皮包好不好看?”絲蕾問道,她以為蓓兒在客廳裡,但客廳卻空無一人。
“我出門去了。”她往蓓兒的房門喊了一聲,仍沒有迴音,可能又在作夢了吧!她好心情地想。走向大門,手握上門把,門竟然打不開,這是怎麼回事?她又試了試,仍打不開,門被人從外頭鎖住了!
“蓓兒!”她喊了一聲,踅進蓓兒房裡,發現她並不在。真是個糊塗蛋,明知她有重要約會,幹麼還亂鎖門!
絲蕾氣急敗壞地甩了皮包,急急打電話找房東太太來解圍,若是讓雷震等太久,一定會以為她這個秘書耍大牌,到時她出國的夢想就飛了!
蓓兒在公寓外的騎樓上不安地徘徊,心急如焚地看著過往的車輛,留心雷震黑賓士轎車,她和自己打賭,賭雷震不會遲到,這樣一來她才能真正攔截住絲蕾。
但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再不來恐怕絲蕾已找來房東太太開鎖,那麼一切就來不及了!
一輛雪白的跑車緩緩駛了過來,停在蓓兒身前。這輛車真是的,竟在這關鍵時刻擋了她的視線!蓓兒嘀咕,正要挪動腳步,跑車的車窗開啟了。
“嗨,上車吧!”車裡傳出男性低沉略帶嘲諷的聲音。
蓓兒整個人微微震動,傾身往車內一瞧,是雷震!她心跳加速,但沒有時間再躡躇了,她立刻上了他的車。
車子駛了出去,成功了!她喘著,不敢回頭去看絲蕾是否已下樓。
“你穿這樣像是要逃難,不像要上法國餐廳。”雷震愛笑不笑地說,眼睛刻意瞄了瞄蓓兒身上的T恤、牛仔褲,還有腳上的那雙拖鞋。
蓓兒打算開門見山地對他說,可他嘲弄的模樣令她無措,而他那副尊貴自信的模樣更令她自覺渺小。“我不是來……赴約的,而是……有話對你說。”她唯唯諾諾地說。
“哦?”紅燈號誌中,車子停了下來,這樣的開場白令雷震感到十分有趣。他側過頭捕捉住那雙閃動著極度不安的眼睛,街燈下那雙水眸閃耀如星,及腰的長髮率性綰起,紅撲撲的小臉生動有朝氣,可人的小嘴又說著奇異的話,他似乎找到早上的那份感覺了。
“說吧?”他期待著她將要出口的話。
“我不是絲蕾。”蓓兒正色地說,直視他黑亮的眸心,哪怕那黑色狂潮會將她吞沒。
“哈哈!”雷震沉沉的笑聲令她膽戰,他低聲警告她。“別再耍我了!你該知道我不是可以任人愚弄的物件,雖然今天是愚人節。”車子疾馳了出去。
“你弄錯了,我不是故意要愚弄你的……”
“那就是有意的?”雷震嘲笑。
噢,真是愈描愈黑!
“你一邊開車,沒法子仔細聽我說!”
“找個地方我可以‘仔細’地聽你說,既然你不想上法國餐廳,想去哪裡?”雷震邪邪的笑痕沒入幽暗中。
“只要是個可以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