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椿點頭,退到一邊,沒有跟在他身後。王沁對林椿也點了個頭就跟了上去。
一直走到子云亭裡,林濟思都沒有開口說話,王沁沉默跟著。此時,天開始下起了小雨,似乎又冷了一些。
“我們要下山一段時日,去仁恕堂。”
王沁一驚。
“仁恕堂?”王沁皺了皺眉,“出了什麼事?”
“他幼子的生辰宴。”
“幼子?多大了?生辰是哪日?叫什麼?”王沁有些緊張。
“赫連灼,兩歲了,二月十四。”
“赫連灼,灼。兩歲,二月十四。”
“是那孩子嗎?”
“應該是了,日子對上了。要是能看看他就好了。”王沁感嘆,面上有些許喜悅,眉間卻充滿哀傷。
“總會見著的,急不得。”
“是,我只是有點高興。對了,今日小鹿跟我告假,可是要一同去?”
“是。赫連鐵鷹提到了鹿兒,估計是與世禺認識。”
“世禺兄?他回來?還是在塢城?怎麼會與赫連家有關係?”
“我也想不明白啊。所以還是的親自去看看才知道。而且鹿兒那孩子一直在唸著他那石心的爹爹,帶他去看一遭,好讓他別再心心念唸的。”
“林二老爺所言差已,世禺兄可是在半道上將我著重傷之人帶回了溪樂山,給了王沁活命的機會,這怎麼會是鐵石之人?王沁這輩子恐怕都還不了這份恩情。”
“你這孩子怎還是固執於此?醫者父母心,救人不是為了圖你們什麼。救人是職責所在,是心意使然,是我等力所能及,也是為了給兒孫積德。而且你能留下來幫鄰里照顧著這些野孩子,已對得住世禺救你的心意,院裡的那株桃花不也長得甚好。”
“是,是王沁狹隘了。”
“剛看到世然,見他樂得哼哼。那孩子是個直腸子,有時還口不對心的,怕他出口傷人,惹出事端,可那張嘴和雙腿就停下來。但的的確確是個好孩子,看你們相處的不錯,我也能安心些。”
“世然弟豪爽真性,俠骨柔腸;世禺兄忠誠仁義,真誠可靠。他們都是心存大善之人,沁能與之交好實屬王沁之幸。”
“唉,可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算了,人各有命……”
是啊,人各有命。
春雨還在纏纏綿綿的下著,天已經全黑,山裡的夜異常陰冷,王沁連外袍都沒穿。
“林二老爺準備何時啟程?”
“明日辰時。來跟鹿兒道別?”
“不了,我那時有課。”
“恩。桃花都開了,還這般冷。我們回去吧。”
“是。”
林椿看見他們走過來,遠遠地敬了一躬。
“林二老爺,可否稍等片刻,我有一物想贈與鹿兒小公子。”
“去拿吧。”
王沁點頭,就進了屋,片刻就出來了,手裡拿著一個寶藍色的錦帶,交與林濟思。林濟思把它收好,轉身離去。王沁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進了屋。
丨
林濟思來到鹿苑時,林至清正準備睡下。
“爺爺!”
“鹿兒要睡了?爺爺是不是打擾了?”
“沒有沒有。”林至清把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
“爺爺快坐到床上來,蓋上被子,就不會冷著,就不會生病了。”
林濟思做到床邊,讓他躺下,幫他把被子掖好,摸了摸他腦袋。
“爺爺已經病好了,不打緊。爺爺就和鹿兒說幾句話。”
“恩。”
“這是王先生送個鹿兒的。”是一塊一寸大小的吊墜,雖然是普通玉料,但那小馬刻得栩栩如生。仰著頭,前蹄躍起,鬃毛飛舞,眼神堅毅,十分靈氣。
“是小馬!鹿兒好喜歡,多謝爺爺,多謝先生。可是鹿兒還沒有送先生禮物,先生反而送鹿兒禮物,這是為什麼?為什麼還是一隻小馬,不是一隻小鹿?”林至清歡喜得坐了起來。林濟思輕叩了他的腦袋。
“精猴!就你問題多。爺爺問你,十二屬相鹿兒都知道嗎?”
“知道。”
“那鹿兒是什麼屬相?”
“虎。”
“對。鹿兒六歲,屬虎。我們準備去的生辰宴,那孩子今年兩歲,又是屬什麼?”
“鼠牛虎,虎,兔,龍,蛇,馬。是馬!是馬呀……原來不是送給我的呀……”
“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