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因白玉堂受傷的關係,近日來他確是軟化了幾分,縱容之下直接後果便是此消彼長,使這耗子越發張狂,一路上時不時搞些小動作,幾次三番撩撥得一向沉靜之人情慾蒸騰。幸得展昭慣作內斂自持,否則正是熱血之期的成年男子,哪禁得起心繫之人手法熟喑的接連挑逗?
隔了淡淡水霧,那貓兒一雙平日裡格外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上去有了幾絲朦朧,打溼的髮絲貼在溫玉面上,似乎連微微張開的菱形薄唇也洗刷了一灩水潤之色
………心知這貓兒已是情動,待再要出聲,白玉堂發覺音節擠壓在喉中,暗啞到難以出口。
未料,這次卻是展昭身形先動………
長臂一伸,隨即走近盆邊,揚揚手中白衫袍帶,“你這麼喜歡光著身子說話,這身衣衫也沒什麼用處,依展某看,還是扔了吧。”他笑了笑,“白玉堂向來風流自賞,不拘小節,想必不會介意被人圍觀。”
白玉堂嘿嘿一笑,猝然伸手搶奪,無奈他所處之所施展不開,展昭只一個斜勢便輕易避開,又揚揚手中之物,搖首道,“白兄還是望衣興嘆吧。”
轉身要走,腳下水溼一滑,冷不防那廂白玉堂張牙舞爪合身撲來,健臂重重一圈,竟生生將他拖拽幾分,後腰正抵在盆沿之上,咯的生疼。
“貓兒,欲擒故縱嗎?白爺陪你玩。”頭暈眼花之際,身後人低低笑道,“再忍耐些,等到了自家地頭,我定會教你滿意。”展昭頓時熱血上湧,直是火燒火燎一般,始作俑者明明是他,聽他話語,倒象自己………
繃了牙根,反手就是虎虎一拳,白玉堂接過,不管不顧硬摟著在他耳前狠狠咂了一口,這才罷手,展昭掙開,胸前已是兩道溼淋淋水漬,喘息著瞪了半晌,將手中衣物丟在那人身上,甩手出門………
白玉堂接住迎面而來的一團,笑意閃逝,一付回味之色,抖淨衣衫慢條斯理穿上……
方才收拾妥當,窗欞上響起輕釦之聲………
“誰?”
“白大哥,我餓了………”趙靈推開窗扇,探身進來。
“沒問題………”白玉堂笑道,抬手自窗邊一躍而出,“餓了,就去吃。”
兩人步下樓梯時,齊昆正神色淡漠坐於店內一隅,梭巡掃視著往來出入之人。自客棧內外查探一圈後,展昭走近言道,“這裡應該沒什麼問題。”
齊昆眼皮也不抬,唇角微掀,“展大人說沒有問題,那當然是沒有問題。”
展昭不語,默然飲茶,突地,僅容二人可聞之音在耳畔低低響起,“展昭,不要太過自以為是。”抬眼,正對上齊昆湊近的一絲冷笑,“我告訴你,天大的恩寵也有個限度,過了頭,就是一個反字。”
他話音未消,身邊‘啪’地一聲,畫影劍橫拍桌上………
齊昆眼皮子一跳,剎時有若芒刺在背!
………白衣卻並未理他,放下劍後,一推椅子掀衣落座,揚手招呼道,“小二………”
見趙靈緊隨其後,齊昆與展昭欲起身,趙靈嘟了嘴低聲道,“展大人!齊大人!這是在外頭………你們就不能讓我輕鬆一點?!”
二人只得作罷,她已轉身向小二笑道,“你們這裡有什麼好吃的?”
那小二眼睛溜了一圈,卻是向白玉堂探詢道,“那客倌想吃點什麼?”
白玉堂接過菜譜,伸指一彈,隨口唸道,“醋熘鱖魚;鮮珍膾鯉,雞包魚翅,拆燴鰱魚頭,荷香白汁鮰………”
“這位爺,這,這………”小二擦擦汗,聽得一頭霧水………這一連串菜名別說他們這菜譜上頭沒有,即便是有,沒有南北名廚坐鎮,怕是也做不出來。
趙靈更是大惑不解,詫道,“怎麼都是魚?”白玉堂眉毛一揚,睃向對面,展昭別過臉去,耳邊聽得他一聲輕笑。
展昭不理會他,正色溫言道,“小二,就拿你們店裡的招牌菜出來嚐嚐罷。”白玉堂伸了伸腿,笑態可掬地介面,“好吧!我們這位大人呢,不喜歡吃魚………就照他的意思,揀你們最拿手的上。動作要快些!”他擺擺手,那小二如蒙大赦,忙不迭答應著去了。
這耗子越發無法無天,不知分寸了,竟當著許多人的面肆意胡鬧!展昭甚至覺他是有幾分故意如此,臉色微慍,遞過一個警告眼神,白玉堂卻全然未覺般回之一笑。
這番光景落入齊昆眼裡,無非又是眉目傳情之類,這兩人簡直對自己視若無物,直當透明一般!尤其白玉堂,竟是如此傲慢已極的目中無人!
其時如坐針氈,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