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工把他倆帶到五樓盡頭的房間前,一把推開了門。這房子裡的陳設倒很簡單,一張大方桌旁邊散亂著六七把椅子,桌上攤開著一副撲克牌,一地爬滿了菸蒂。王小蘇眼尖,大屋裡面還有一個套間,裡面擺了一張床,上面躺著的男人聽見門響一躍而起,看到喬工立刻迎了上來。
“四哥,回來啦?”說著此人有意無意地斜了王小蘇兩人一眼,“他們等會兒回來!”
“嗯,來來來!”喬工充耳不聞地熱情招呼他倆,“我們老總一會兒就來了,咱們待會去他那屋。來,先委屈二位在這歇會兒,王總,圖扔桌上就行了,坐坐坐!”
說著喬工自己率先垂範地坐了下去,就勢一摸兜發現煙沒了,又吩咐道:“孫總啊,先去給我們老總買條煙吧,也好辦事嘛,就剛才路上看見亮燈那飯館就有賣的,老六你跟他去!”
老六顯然不大樂意:“黑燈瞎火的外面那麼冷,讓他們帶上來不就完了!”
孫揚見勢忙主動提議:“沒事,不就那飯館麼,我自己認識,軟中華行麼?這兩步路我包就不拿了,等我這就回來啊!”說著他把自己的LV手包往桌上一扔,小跑著買菸去了。
喬工狠狠瞪了一眼老六,老六卻也視而不見,返回裡屋又躺上了。喬工只得轉過來賠笑說:“王總別急,我這就打個電話問問老總什麼時候到!”
此刻的王小蘇心中滿是憤懣與尷尬,他早就一眼認出那個老六就是當年在喬工辦公室不解風情地將他華麗傳真無情蹂躪的罪魁禍首!不過說來也巧,就在喬工電話求助的時候,王小蘇的手機也響了,他一看是崔虎馬上接起來。
“喂,什麼誰啊,哥哥我啊!哈哈,這個點兒了兄弟你正在哪個小妹子身上騎著吶?”
“沒有崔哥,我在外面呢!等下啊,屋裡訊號不好,我出來了,哎你說!”
“知道你在外面野呢,我也不多耽誤你,春宵一刻值千金嘛!哈哈哈!”崔虎滿嘴跑火車,“明天睿誠投標,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
“睿誠?投標?”王小蘇懵了,“崔哥你說什麼呢?我現在出差在外面呢!”
“行,兄弟,學會跟哥哥不說實話了是吧?明天……”
“什麼?哎喲崔哥你稍等,我這有個電話進來了,稍等啊崔哥!”
明天睿誠投標?張建國怎麼沒說?王小蘇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多半崔虎是又找個藉口約他出去胡天黑地。而此時孫揚的電話又催命似的不停蜂鳴,估計是把錢包忘在手包裡了。
誰知電話那頭的聲音冰冷如刀:“我說你聽別說話,現在馬上下樓,一分鐘下不來你就沒命了!”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45赫老爺子又發話了
45赫老爺子又發話了
孫揚的警世通言讓王小蘇毛骨悚然,他只覺得後背開始發涼,有心還要再問問,那頭卻結束通話了電話。就在王小蘇猶豫不決的當口,從他們上樓時走的那邊樓梯已經隱約響起了嘈雜的人聲。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自問孫揚總不會害他,王小蘇回望了一眼身後的房間,心一橫朝著眼前的樓梯拼命跑了下去。
還沒跑到三樓,樓上亂哄哄的叱罵聲便清晰地傳遞到王小蘇的耳膜。
“人呢?”
“不知道啊!”
“你他媽廢物啊!”
“快找!”
王小蘇越聽越怕,從心底裡湧出的割骨恐懼讓他終於發現了種種怪異中透著的致命殺機!僅僅是五層樓而已,王小蘇卻覺得足足有五光年的距離。顧不上顫抖著的肌肉險些痙攣了神經,王小蘇使出吃奶的勁跑步進入共產主義。然而隨著距離一樓越來越近,一個令人絕望的念頭不斷折磨著王小蘇快要崩潰的心防——要是大門被鎖上了請君入甕中捉鱉那就死定了!
幸好王小蘇祖上積德,等日頭落了西山後讓人弄個夠的慘劇沒有發生。當他看到潔白月光灑向人間都是愛的一剎那,幾乎激動得小兒麻痺癱倒在地。早已原地待命的孫揚當然不能眼瞅著王小蘇倒在黎明前的最後黑暗,狠命地摁了喇叭才再次喚醒了他求生的神志。孫揚神色可怖,直到王小蘇連滾帶爬地狼狽跳上車才稍微有所緩和,隨即他玩命猛踩油門毫不顧及路況地一騎絕塵,終於瘋狂逃竄亡命而去。
直到開出了工業區,王小蘇依然驚魂未定,半晌才喃喃地說:“這究竟怎麼回事啊?”
“怎麼回事?幸虧你運氣好,再晚會兒你想走都沒戲了!我剛下來,飯館那幫人就奔著小樓去了,他們跟喬四是一夥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