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話。”
“是。”程丹若識趣地告退。
她走得慢,遠遠的,還能聽見顧太太的聲音:“這事得多謝丹娘,若不是她恰好路過,那傻丫頭還要吃大苦頭呢。”
“她一向熱心,沒給您添麻煩就好。”黃夫人笑道。
兩人說著進了屋,聽不見什麼了。
程丹若的唇角微微一翹,繞過遊廊,穿過月亮門,就到了旁邊的小院子。這裡叫錦霞院,居住著陳柔娘和陳婉娘,以及她們各自的姨娘。
兩位小姐是主子,住朝南的二層小樓,兩個姨娘算是僕,只能住東西廂房。如此尊卑分明,亦是方便陳老爺過來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
今朝天氣好,陳柔娘和陳婉娘聚在一處,在窗戶下做針線。
“我來看看兩位表妹。”程丹若說。
陳柔娘眸光閃爍:“倒是稀客,雀兒,上茶。”
“哎。”丫頭端上熱茶,熱氣騰騰,香味卻寡淡,一聞就知道不是好茶。
程丹若不動聲色,欣賞她們的繡活:“這帕子繡得真好。”
“最近孫師傅教了她的獨門繡法。”陳婉娘仿若隨意的應答,“說是就憑這一手本事,女紅就算小有所成了。”
孫師傅是陳家為女兒聘請的女紅師傅,原是蘇州織造局的繡女,因眼疾做不了活計,才離了織造局,做陳家的西席。
她的蘇繡乃是一絕,活計栩栩如生,一小件就能賣上幾十兩銀。
陳家女兒雖然無須靠手藝過活,但今後出嫁,為夫家人做上幾件東西,便能顯出在女紅上的本事來,叫人高看三分。
這是炫耀,毫無疑問。
程丹若:“是嗎?”
“當然。”
“那真不錯。”
平淡的敷衍。
陳婉娘喪氣不已。每次都這樣,這個遠房表姐明明窮酸得要死,卻總裝出一副淡泊的樣子,嫉妒一下又怎的,她難道不該嫉妒自己嗎?
真討厭。
陳婉娘氣鼓鼓地坐回繡棚前,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