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以張文山的魄力,如果不是事情緊急程度,燒到了眉毛,是絕對不會給自己發這封紅羽急件的。
那麼,在東京,還有什麼能讓張文山這幫子實權大臣,感到火急火燎的?
呵,呂恆想了想後,嘴角翹起,掠起了一抹冷笑。
眼前不禁浮現出了那位看似低調,卻極有野心的蜀王殿下的影子。
蜀王是皇帝的最小的一個兒子,張文山平定了蜀地青城道作亂和後。皇帝便把四川成都府以西,臨近吐蕃的地方,封賜給了這個小兒子。
皇帝如此做,自然有它的想法。讓蜀王到那個地方去,一來,蜀地山高路遠,蜀王到了那裡後,很難在插手東京的事情。第二,由成都府的官兵監視,蜀王即便有什麼想法,也沒那個能力。第三,蜀王的封地夾在吐蕃和大週中間,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緩衝地帶。
如此看來,雖然皇帝把蜀王安排到那個地方,雖然心思不單純。但畢竟,蜀地物產豐富,有天府之國的美譽。二者相沖,也算差不多了。
以前的時候,呂恆是沒見過這位蜀王殿下的。
唯一的一面,也是在東京百官宴會上。
當時,蜀王彬彬有禮的端著酒水,過來跟呂恆碰了一下酒盅。隨後,二人又隨意閒聊了幾句後,蜀王便離去了。
與當時風頭正勁的吳王,還有野心暴露,霸氣外露的晉王相比,當時的蜀王就像是一隻醜小鴨一樣,被百官忽視。
只是,在與皇帝聊天的時候。呂恆突然感覺到脖子後面涼颼颼的,這純粹是心理原因。
轉過頭來,剛好對上了蜀王那熾熱而又貪婪的目光。
僅僅是一瞥,卻沒有逃過呂恆的眼睛。
當時,呂恆還真是被蜀王這目光嚇了一大跳。
這個世界上,什麼人最可怕?
不是小人,也不是梟雄,而是一個瘋子。失去了理智的瘋子行事肆無忌憚,根本不考慮後果。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而蜀王,就是一個瘋了的梟雄。
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
蜀王就是這種永遠都不會狂吠的狗。一旦開口,必然是直接撕咬你的脖子,一招斃命。
當時,蜀王似乎看到了呂恆的目光,眼裡的那抹熾熱之sè瞬間消失。依然是那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對呂恆舉了舉酒杯。然後很和善的笑一笑,轉過了身去。
如果不是呂恆堅信自己沒有老花眼的話,當時還真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
後來,宴會結束後。呂恆原本想跟皇帝說一下的,或者只是稍稍提醒一句。
但還沒來得及說,就發生了晉王叛變的事情。後來,呂恆點將出徵,這件事也就被耽擱下來了。
沒想到,那個被眾人所忽視的蜀王,竟然真的成了氣候。
而且,貌似這氣候還不小啊!。
幽暗的燈火下,呂恆將手中的書信摺疊好,眼睛眯起,心中冷笑。
雖然信上,只有那八個字,貌似沒有提到蜀王。
但是這幾個月來,呂恆一直保持著與張文山的書信往來。在信中,張文山已經不止一次的提過蜀王。
說是太子隨自己遠征後,年老的陛下深感孤獨,便將蜀王留在了身邊。
以這一年多來的考校,陛下也覺得蜀王能在那遠山僻壤呆下去,心xìng已經是足夠好。而且,一年以來,蜀王不斷的給皇帝呈送一些當地的小玩意。雖然不貴,但正是這片看似深情,最容易打動皇帝那顆年老的心。
在皇帝開恩將蜀王留在身邊後,這個隱忍了多年的王子,終於露出了他那不安分的一面。
從不相干的禮部做起,到隨後逐漸開始接觸大臣,這一件件的事情,被張文山看在眼裡,無比的憂心。
好幾次,他都向皇帝進言,勸說皇帝讓蜀王返回封地。
但年老的皇帝,或許是太過孤獨。在考慮了很久後,還是拒絕了張文山的請求。
或許是陛下想彌補這麼多年來,對蜀王的忽視吧。
張文山在信裡,憂心忡忡的對自己說。
後來,張文山在書信裡的語氣,越來越無奈,越來越無力。
詢問了一下,呂恆這才知道,原來在這三個月裡,蜀王已經成功的進入了兵部,做起了朝廷大軍的後勤補給工作。
這也是為什麼,呂恆非要讓年少的太子,留在太原擔起後勤補給官員這一重任的原因。
太子畢竟是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