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恆驚愕之後。連忙擺手,:“沒,沒有忘,我從來都不曾忘記!”
話說出來,呂恆不再遲疑。
大步走過去後。停在新娘子的身前。
顫抖著手,揪住了蓋頭的一角。
紅蓋頭緩緩撩起,一張層在夢裡出現多次的絕美容顏,出現在了呂恆面前。
女子抬起頭,美眸含淚的看著呂恆,輕啟櫻唇,顫抖著聲音道:“你真的還記得我?”
呂恆眼眶發熱,伸出雙臂,一把將女子抱在了懷裡。
“青嵐,好久不見!”
……
房間外,幾個女子蹲在牆角,聽著裡面的聲響。
當呂恆那聲青嵐傳出房間後,柳青青咬著嘴唇,開心笑了。
伸出手指頭,擋在櫻唇上,對幾位姐妹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六個新娘子,躡手躡腳,緩緩離開。
……
院子外,夜sè撩人。
那撒著銀sè清輝的明月,不知何時躲進了淺淺的雲層中。
房間裡,龍鳳火燭輕輕搖曳,昏黃迷離的燈火中。
那對分別已久的戀人,靜靜相擁。
床幃拉下,紅燭熄滅。
不多時,一陣如泣如訴的聲響,在房間裡,輕輕響起。
……
……
大周慶元七年,四月十五rì。
東京洛陽。
深chūn末尾,正是桃huā最燦爛的時節。
如粉紅煙雲般的桃林,將整個洛陽都裝點出了浪漫唯美的氣息。
下午時分,洛陽城中,最富盛名的皇家桃huā園林深處。傳來了陣陣爽朗的歡聲笑語。
武寧遠,老皇帝,還有呂恆。
三人在分別已久後,終於再次坐在了一起。
亭子裡,焚香煮酒,氣氛寧靜而又溫馨。
桃huā風吹過,倆老頭白髮紛飛,借酒助興,訴說往rì崢嶸。
舉手抬足間,興致〖勃〗發,意氣不減當年。
微醉的呂恆,坐在一旁,含笑看著二人訴說當年風光,崢嶸歲月。
說到最後,老皇帝珍藏了幾十年美酒,已經喝光。
倆老頭醉氣熏熏的開始拍著桌子唱歌。
不遠處,展雄等人,看著那亭子裡的兩位老人意興〖勃〗發,但無奈卻已是老驥伏櫪。
心有感觸之下,深吸一口氣,仰起頭的時候,抬手捂住了眼睛。
到了最後,兩老頭都以醉的不省人事。
唯一還保持一絲清醒的呂恆,搖搖晃晃站起來,對展雄等人招招手,示意他們將二老送回去。
當亭子里人去樓空,只剩下他一人的時候。
已是rì落西下,斜陽火紅之時了。
清風吹來,如墨的黑髮,隨風亂舞。
呂恆揹著手,站在亭子裡,看著西方夕陽西下,輕嘆一聲。
轉過頭,走到那滿是殘羹冷炙的石桌前。
隨手挪出一塊地方,鋪展開紙張。拿起隨意丟在一旁的毛筆,微微笑了笑,落下了筆端。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huā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chūn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
大周慶元七年四月十五rì,夜。
東京城門悄然開啟。
一隊騎兵護送著幾輛馬車出城,在深深的夜幕下,朝著西方而去。
城頭上,老皇帝和武寧遠站在風中,滿頭白髮在風中飄舞。
久久的凝視著西去的馬車,良久無話。
火把熊熊燃燒,老皇帝面sè堅毅。
“真是一個傳奇人物啊!”
武寧遠點頭輕聲道:“從一個賬房先生,到一國之君。如此說來,這等賬房實在是……呃!”
老皇帝笑了笑,補充道:“極品!”
武寧遠愣了一下,點頭哈哈大笑:“對對對,極品賬房!”
……
十天後,草原。
當清晨的曙光升起,陽光普照大地的時候。
呂恆一行人,已經走出了大周邊境。
車隊身旁,蔚藍之海公國的大元帥,王立業親自帶隊護送。
吱吱呀呀的車轍聲,迴盪在草原上,悠揚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