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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部分

身黑T恤,光頭,鷹鉤鼻,滿臉橫肉的高個男子,名叫趙高。是許乾銘讀高中時候的仇敵。另一個佛剃頭,滿臉黑斑,歪眉斜眼,是對他拍馬溜鬚的黃皓。他們要去那間無人敢去的茅房探險。

黃皓吹噓自己敢進那去看那茅房,趙高不信,最終就打賭。

到了那個地方後,兩個人都有點害怕。

黃皓墊了幾塊磚朝裡看,看了半天,笑了,說:“哪裡有什麼佛,你輸了!”

他一邊說一邊回頭,向趙高看過來,立刻驚叫了一聲摔到了地上,驚惶地爬起來,沒命地朝旁邊的高梁地裡跑去了。

他回頭看見了什麼?

趙高脫下了剛剛戴上的紅色的毛衣袖和綠手套,哈哈大笑。

他正得意著,茅房裡突然傳出了說話聲:“你要什麼顏色的紙?”

趙高試探著走了進去,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了偷偷提前放進來的錄音機,把它關了。那膽小如鼠的傢伙根本沒等到這個步驟就跑了。

趙高把錄音機揣進口袋,慢悠悠的走了出去,他是堅決不相信有什麼佛的。

這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你要什麼顏色的紙?”

趙高嚇傻了,汗毛盡豎,一股求生的本能促使他回答說:“我要藍色的。”

“你猜對了。”那聲音又說。

他聽那語調很熟悉,馬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挺直腰桿回頭看了看,沒有紅胳膊,也沒有綠爪子,是他的錄音機,按錯了重放鍵。

趙高來到了大路上鑽進車門,朝回開,一邊走一邊按喇叭。

他一路上都沒見到黃皓的影子。他驀地有點後悔,從那個野外的茅房到城裡,開車也得半個小時。黃皓什麼時候才能走回來?他覺得他的玩笑開得有點過了。

回到家,趙高有開燈便躺在了床上,回想今晚上發生的一幕,覺得特別刺激。可此時黃皓還奔走在路上,半夜能回到家就不錯了。他的心又愧疚起來。

這時候,他肚子疼了起來,起身上廁所。

洗手間的門虛掩著,趙高剛要走進去,裡面突然傳出了一個絕對不是錄音機的極其熟悉的聲音。那是黃皓在咳嗽。

趙高極其害怕!

黃皓有他家的鑰匙,可是他怎麼回來得這麼快?不可能啊。

接著,他就聽黃皓在裡面低低地問道:“你要什麼顏色的紙?”

趙高有些不自然,他權當是黃皓跟他開玩笑,硬撐著涅盤充面子,學著恐怖片裡的佛怪聲音說:“我要藍色的紙。”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黃皓看著他的眼睛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卷花花覆蓋的衛生紙。他的臉色鐵青,而且手真的變成了綠色,胳膊上長著長長的紅毛。

黃皓木木地說:“你猜對了。”

幾天後,黃皓給趙高打電話:“嚇壞了吧?”

趙高笑了,說:“對於我,沒有什麼恐怖的,管他什麼魔佛神仙,我什麼都不怕。”

可是,什麼都不相信的趙高,最近越來越覺得他的生活有點怪。

天上太陽依然燦爛。

單位的打卡機依然板著臉掐時間,不出一點故障。

樓房在蓋,危橋在改,輕軌在修,道路在拓。

前面沒有後腦勺和臉上都長辮子的人,背後也沒有可疑的第三隻眼睛……

但是,他就是覺得有點怪。

晚上,當他躺在床上,細細地梳理這忙忙碌碌的生活,沒發覺一絲一毫蛛絲馬跡,這讓他更有些慌亂。

到底怎麼了?

難道是神經出了什麼問題?

他想給胡亥打個電話,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胡亥是他的朋友,他是心理方面的專家。趙高之所以沒有給他打電話,是因為要強。他總覺得尋求心理援救的人都屬於弱勢群體。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最早僅僅是因為一張紙幣。

那個司機的臉很圓,嘴唇很紅,他一路都在“呱唧呱唧”說話。

開始,趙高還跟他說幾句,後來,那個司機的話題越來越不著邊際,趙高就不說話了,聽他“呱唧呱唧”。

“唉,我在報紙上看到這樣一件事——有一對戀人在海邊散步,不小心把訂婚戒指掉進了海水裡,那戒指上刻著他們兩個人的名字。他們特別難過,怎麼撈都撈不到。時間過去了十多年,他們早結婚了,有了孩子,並且已經遷移到了另一個沿海的城市。一次,他們在市場上買了一條魚,歡蹦亂跳的,特別鮮,回到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