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40部分

“我到了。”

孫佳佳驚喜地問:“你在哪兒?”

“就在你家門外。”

很快,許乾銘就聽到房間裡有人朝門口跑過來。這個人停在門口,透過貓眼朝外看了看,然後,“嘩啦”一下把門拉開……

他又看到了那張精神病的臉!——她穿著一條白色連衣裙,髒兮兮的,一雙眉毛依然缺失。她盯著許乾銘,面無表情地叫了一聲:“我的三郎啊!……”

晴空萬里,煙波浩渺,三個人划著船在水面上緩緩前行,不停地說著笑話。

四周,蘆葦蕩縱橫交錯,一望無際。

天地間一片寧靜,偶爾有一隻大雁從蘆葦蕩深處“嘩啦啦”飛起來,衝上藍盈盈的天空,常夢迪就興奮地大叫:“鳥!那邊有鳥!”

上官雲飛一邊搖櫓一邊笑著說:“這裡野生的鳥類太多了,我隨口就能說出幾十種。”

在這個村子裡,上官雲飛有一些老親戚,他毫不費力地在舅舅家借到了一條船。他舅舅家有一個痴呆兒子,叫獨孤求虐,他呆呆傻傻地望著這陌生的三個人,眼珠像兩隻毫無表情的玻璃球。

三個人打算在蘆葦蕩裡漂泊一整天,好好享受一下這天這水。

許乾銘一直四仰八叉地躺在船頭。

這迷人的風光似乎並不怎麼吸引他,也許,他只想著怎樣逮一隻珍禽吃掉。

蘆葦已經長得比人還高,遠遠望去,它們呈青綠色,上面是毛茸茸的蘆花,一片潔白。風吹過,它們像波浪一樣起伏。蘆葦蕩切割出大大小小的河道,簡直像迷宮一樣。水很清,淺的地方可以看見水下汙泥中的水草。有的地方生著茂盛的香蒲。

上官雲飛望著碧綠的水,一邊搖櫓一邊講述他的童年,怎麼摸鳥蛋,怎麼用月牙鐮刀割蘆葦,怎麼捉泥鰍……

細心的常夢迪問上官雲飛:“一會兒,我們還能找到回家的方向嗎?”

上官雲飛說:“我閉著眼睛都不會轉向。”

“那我就放心了。”常夢迪說。

最早出現的不祥之兆是個漂流瓶。

常夢迪眼尖,她第一個看到了它,大聲喊:“雲飛,你看那是什麼?”

上官雲飛朝遠處望去,水面上有一個黑點,靜靜地漂浮著。

“可能是一截樹枝吧。”上官雲飛說。

對什麼都不好奇的許乾銘也慢慢坐起來,說:“划過去看看。”

船終於接近了那個東西。

“漂流瓶!”常夢迪喊道。

上官雲飛停止了搖櫓,伸手一撈,把它撈上來。常夢迪把它拿過來,開啟密封的瓶塞兒,夾出一張紙條,高興地說:“一定是哪個女孩的求偶信!我先看看!”

上官雲飛說:“最好有電話號碼。”

許乾銘說:“如果真是一個女孩,歸我。”

上官雲飛說:“為什麼?”

許乾銘說:“在這裡,你是東,我是客。再說,你有……”說到這裡,他壞壞地看了看常夢迪。

常夢迪已經開啟了那個紙條,她直直地盯著那上面的字,神色變得很不正常。

許乾銘把紙條拿過來看了看,上面歪歪斜斜地寫著:

我掉進水裡了!陪陪我!

——二〇〇三年三月三日

許乾銘的臉色也不好看了。

上官雲飛不解地問:“到底怎麼了?”

許乾銘把那張紙條遞給了他。

他看了看,皺起了眉頭,好半天回不過神來。終於,他低聲說:“也許是哪個小孩惡作劇……”

常夢迪突然說:“我們快點回去吧,我覺得這片蘆葦蕩裡有一股冤魂之氣!”

上官雲飛說:“剛出來怎麼能回去呢,有我在,你們就放心吧。”

上官雲飛是個挺仗義的人,什麼事都喜歡大包大攬。

常夢迪看了看許乾銘。許乾銘又躺在了船頭,閉著眼睛說:“我這個人隨波逐流,你們想怎樣就怎樣。”

於是,船繼續朝蘆葦蕩深處劃去了。

上官雲飛和獨孤求虐是表兄弟。

上官雲飛的父親姓上官,母親姓獨孤。他倆同歲,不過,獨孤求虐比上官雲飛大三個月。

在上官雲飛家搬走的那年秋天,這兩個表兄弟一起划船去摸鳥蛋,摸了一大堆。正巧同村村民黃鷂子在附近割蘆葦,他對兩個孩子大聲喊道:“要下雨啦,你們趕快回家吧!”

他們就朝回劃了。

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