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一想到通電話,他就感到緊張。
和從前一樣,他在信中更多的是傾訴他對她的愛,而孫佳佳在信中更多的是傾訴她對她妹妹的愛。她無時無刻不在牽掛和想念妹妹,心急如焚地盼望她回來,哪怕被她害死。為此,她經常一夜一夜失眠……
孫佳佳是許乾銘心愛的人,他不忍心讓她這樣被煎熬,他要為她分擔,他要幫她解決這個問題,不管這個女瘋子有多麼可怕。
這天,許乾銘跟幾個朋友一起喝酒,很晚才回家。
他剛剛進屋,電話就響了。他急忙跑過去,把電話接起來:“喂?”
“是許乾銘嗎?”電話裡響起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你是……”
“我是孫佳佳。”
“你好!聲音不像了。”許乾銘一下就慌亂起來。
“我剛剛接到一個人的信,他說,在桑洛市西郊如歸旅館,發現了一個瘋女子,穿白色連衣裙!我現在趕不過去,你幫幫我,立即到那家旅館盯住她,我明天就到!”
說到這裡,孫佳佳遲疑了一下:“……你敢嗎?”
許乾銘毫不猶豫地說:“沒問題。”
停了停他問:“你妹妹叫什麼?我到了那家旅館,我得先查查她在不在,還有她住在哪個房間。”
“她離開家的時候,拿走了我的身份證!”
“噢……”
“你千萬要小心,她得了精神病之後,經常莫名其妙地叫一個人的名字,還戲腔戲調的,那個人叫什麼三郎,誰都不知道這個三郎是誰。有個法師說,她被一個死去多年的女戲子
附身了。你千萬小心,她叫誰三郎,接著就要害涅盤誰!”
許乾銘雖然毛骨悚然,嘴上卻說:“你放心吧,我沒事兒。”
他問清了如歸旅館的具體地址,然後,試探地說:“你把你的手機號告訴我,明天我們聯絡起來就方便了。”
孫佳佳說:“對不起,我沒有手機……”
許乾銘想了想,說:“那好吧,咱們在如歸旅館不見不散。”
放下電話,許乾銘穿上黑風衣就出了門。
他打了個計程車,直奔西郊。
這是一個十分簡陋的旅館,兩排平房,看起來是幾十年前的老房子,房頂上冒出高高矮矮的茅草,在夜空中靜立,黑糊糊的。
總共有二十幾個房間,所有的門窗都一模一樣,都被風雨剝蝕得掉了顏色。窗子裡掛的簾子也都是相同的圖案。
除了第一個房間亮著電燈,所有的房間都黑著,不知道是客人睡了,還是根本就沒有客人。
第一間是登記室,兼小賣店。
它對門是公共廁所。
院子裡的半空中懸著幾根長長的鐵絲,用來晾衣服,曬被子。夜裡如果不小心,很容易刮在額頭上。
院子裡安靜極了。
許乾銘走進登記室,一個肥胖的女人正在看電視。電視裡演著一個古裝戲《八歲縣太爺》,裡嗦的。
“住店呀?”
“是的。”許乾銘一邊說一邊掏出身份證,遞給她。
胖女人掃了一眼就還給了他,開始登記。
“五號。”
她說完,“嘩啦啦”拿起了一個像盤子一樣大的鐵圈,那上面密麻麻掛了一圈鑰匙:“走吧,我給你開門去。”
許乾銘沒有動,他說:“請問,有沒有一個叫孫佳佳的女人住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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