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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了幾下手掌。

小二匆匆進門。

“苟爺有什麼吩咐?”腰彎得像斷了脊骨。

“這位姑娘喝醉了,馬上叫乘轎子,本總管送她回客店,要快!”

“是!是!”小二偷覷了常夢迪一眼,倒退著出去。

龍象客棧的角院。

一正一耳兩明四暗,但只一個房間裡住有客人,客人是總管苟全命和常夢迪,他包下了這角院。

房裡,常夢迪被放在床上,她還沒醒。

苟全命已脫去了外衫,手端著杯熱茶,站在床邊欣賞醉海棠。

這時,一條人影進了已經落鎖的角院,但房裡人渾然未覺。

苟全命喝完了茶,心旌搖動地淨了手,然後坐回床沿,看他那從容不迫的神態,是個花叢老手。

他用手指撫弄著常夢迪的秀髮、臉蛋,邪意地笑著,逐漸,手移回鼓繃繃的酥。胸,輕輕揉捏。

片刻,手再下移,解開常夢迪的羅帶,再解衣鈕……

“苟兄!”房門外突然傳來了呼喚聲。

苟全命像突然被毒蛇咬了一口般蹦了起來,望著虛掩的房門,臉皮子一陣抽動。

“誰?”

“是在下,許乾銘!”

“哦!許兄……”邊應邊轉身倉促地繫上常夢迪的羅帶,放下帳門。

“在下可以進來麼?”

“當然可以!”他的臉色說多難看有多難看,牙骨咬得格格作響。

許乾銘推門進房,衣著還很整齊,不像發生過什麼事的樣子,臉上醉態猶存。

苟全命在這極短暫的時間裡,神情已趨平和,像沒事人兒一般,可見此人城府之深。

許乾銘到窗前桌旁坐下。

“苟兄,在下……不濟事,竟然醉了。”

“哦!是!夢迪姑娘也醉了,所以……區區送她來此地休息醒酒。”

“苟兄顧得很周到。”許乾銘笑笑,“本來這是在下該做的事,卻由苟兄代勞了,感激之至。”

“哪裡的話,區區忝為地主,應該的!”苟全命的臉熱了一熱。

“對!是很應該。”許乾銘補了一句,這一句誰都聽得出來,不是帶刺,而是帶刀了。

場面相當尷尬,女的躺在床上,男的衣衫不整。

苟全命心裡相當窩囊,煮熟的鴨子飛了,但是最使他惶急的是牛阿旁的情況,許乾銘分明已被藥酒醉倒,由牛阿旁帶去修理,現在人居然會找到客棧裡來,問題大了。

“星際浪子兄,區區派人送兄臺……”他說了半句,目的是試探許乾銘的反應。

“苟兄派的人是牛阿旁?”

“對,是那渾人,他……”

“他送在下到一個荒廢的園子裡,他……可能也是喝醉了!”

“哦!怎樣?”

“那裡有個大糞坑,他失足栽了下去,沒再起來,太臭,在下援不了手,所以來找苟兄處理。”

苟全命的臉一下子縮小了,他已經無法再裝佯,聽話意,牛阿旁分明被拋進了糞坑,八成是再也出不來了。

奸狡猾詐的人物,竟有那麼高的修養,他沒發作,順手抓起錦衫,準備穿上,心裡疾轉著念頭,是來硬的還是用軟的?

“怎麼,苟兄要走?”許乾銘斜起眼。

“區區得去看看牛阿旁的情況。”苟全命漫應著,心裡仍在打主意,如果他有把握制服許乾銘,他什麼也不會考慮,問題在他沒有十足的把握。

“不必去了!”

“為什麼?”

“那糞坑既大且深,貯滿了又稠又濃的糞水,就是真正的水牛掉下去也難出來,糞便堵塞了七竅,十條命也涅盤了!”許乾銘搖頭。

苟全命的臉孔本來已稍稍舒展,現在又立即收縮,比原先縮得更小,眸子裡殺光隱隱。

“夢迪姑娘……”許乾銘指了指帳門。

“一個賣唱的,你愛怎麼玩就怎麼玩!”苟全命在咬牙,恨得牙癢癢。

“苟兄,你這就不對了!”許乾銘站起身。

“區區什麼不對?”

“對別人她是賣唱的,對在下她是朋友。”

“那你就留下侍候她吧!”

“該留下的是你!”許乾銘變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