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答應了?”
“我答應。”
這回變成常夢迪反抓許乾銘的手,眸子裡閃出興奮而異樣的光影,這又是一種似乎誘惑的神情,但許乾銘內心並不起絲毫邪念。
“不反悔?”常夢迪似乎不十分放心,緊扣一句。
“笑話,星際浪子許乾銘說出口的話是擲地有聲的。”許乾銘說得認真而堅定。
“那我就安心了!”常夢迪搖了搖許乾銘的手,“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在客棧裡,我請你殺苟全命,那時我打算在你做了苟全命之後,再誘殺高歡,佈置一下現場,便是一樁離奇的兇殺案,但苟全命卻涅盤在高歡手下,而他又離開了現場,所以我改變了主意。”常夢迪笑了笑,很甜,不像是在談殺人,像是在閒聊。“噢!”許乾銘心頭微微泛寒,在古廟的意念又浮腦海,這女人不簡單,他突然想到個問題:“夢迪,高歡在暗下殺手之後,立即離開現場,放棄對你的監視,為什麼?難道他不怕我們……”
“很簡單的理由,大白天,他留下便無所遁形,同時他深信你不會知道放鬼劍的是他。”
“嗯!對了,我有句話說在頭裡……”
“什麼?”
“如果事實與你所說的有出入,我可不隨便殺人,到時別說我浪子不守信。”
“可以!”
大河上起了夜霧,日頭已沒了影子。
常夢迪放開許乾銘的手,站起身來。
“我們得立刻趕到地頭,遲了會誤大事。”
“譚大俠那邊的情況還沒說清楚……”許乾銘也跟著起身。
“路上我會告訴你一切。”
“好,那我們走!”
月明星稀。
一座莊宅靜臥在融融的月色裡。
這裡,是太州豪俠譚正威的宅子,獨立在隴畝中,離熱鬧的奈河津街市約莫七八里地。
譚正威已經很多年沒涉足星際江湖,過的是平靜安適的耕稼日子,只是名留在江湖上而已。
許乾銘隱身在離莊宅不遠的橋頭林子裡,他在等待常夢迪最後的訊息。
一為了避免耳目,兩人沒走在一道。
足足呆了一個更次,不見常夢迪的影子,許乾銘大為焦躁,心想:“莫非上了這女人的惡當了?”
情緒一旦起了焦躁,便會感覺到片刻都難忍耐,時間彷彿
是仇殺麼?如是仇殺,那雙方之間必有不可解的深仇大恨。
記得高歡被稱作首座,他是那個門派的?這一點非要常夢迪證實不可。
身後來了人,許乾銘後腦勺沒長眼睛,當然看不到,是直覺,一個超級高手特有的敏銳感應。他迴轉身,劍已握在手中,動作快如閃電。
一個毛茸茸的人影。
許乾銘刺出的劍中途收回。
“老山羊怪!”他脫口叫了出來。
老山羊怪的臉色相當凝重,嬉戲的神情已完全收斂。
“是誰幹的?”許乾銘開口問。
“你小子不是手拿證物了麼?”老山羊怪反問,他還是稱許乾銘為小子。
“是萬佛愁本人還是……”
“不知道,老夫晚了一步,沒趕上。”
“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劫財!”
“又是劫財,跟鎮宇鏢局的情況一樣?”
“好像是!”
許乾銘皺起眉頭,心也收緊了,他敏感地想到譚正威是當年長安出土寶物的得主之一,對方的目的當是那些出土的古寶,這種行為的確是天人難容。
“閣下是怎麼得到訊息趕來的?”
“小地方,有了扎眼人物出現當然會留上神,尤其那護棺的小子現身,老夫斷定必有事故。”
“高歡與鎮宇鏢局被搶的寨子有關?”
“沒證據,無法確定。”
許乾銘心念疾轉,如果高歡是同案的參與者,那常夢迪也有一份,這一點得向常夢迪求證,所不解的是常夢迪居然不惜任何代價,要請自己殺高歡,還透露這一次的行動,她到底是何居心?
“唉!”老山羊怪嘆了口氣,幽幽地道,“天道不泯,作惡者是會有報應的。”手中柺杖重重一頓。
又一條人影出現堂屋,是那與老山羊怪一路的中年長衫客,他望著老山羊怪搖了搖頭。
“請教!”許乾銘目注長衫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