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是名滿江湖的大人物,上輩尊長,難道不懂得星際江湖規矩?”
“懂是懂得一些,不過……老夫有個毛病,就是好奇,如果是不滿足這好奇心,會吃不下,睡不著,比要命還難受。”
鄭香香抬頭望了望院空,太陽的影子已抹上了大殿頂的葫蘆尖。
“恐怕只好讓你閣下難受了!”鄭香香冷笑。
“那還成,老夫是不依的!”老山羊怪偏了偏頭,目掃院地:“八條人命,涅盤得多冤!”
“劫鏢的強梁,難道不該涅盤?”
赫連三霸忍不住大叫道:“是安排好的鬼計!”
“哦?”老山羊怪目芒一閃,“人命關天,非同兒戲,這到底為了什麼?赫連老弟,你說說看。”
“區區到現在還不明白真正原因。”
“老夫明白!”老山羊怪撫了撫山羊鬍。
“閣下明白什麼?”鄭香香睜大了眼。
“栽贓,滅口!”
胭脂狼鄭香香突地哈哈大笑起來。
胭脂狼鄭香香的笑聲,令人心裡發毛,誰也不知道她笑什麼?為何如此好笑?
笑聲像風曳林梢,尖利而瘋狂。
許乾銘從木櫥後逡了出來,他準備現身了。
赫連三霸突然栽了下去。
老山羊怪專注於鄭香香的怪笑,沒警覺任何情況,赫連三霸倒地之前是發出悶嗥的,但被笑聲掩蓋,近在咫尺的老山羊怪都沒聽到,等到人已伏地才從眼角掃見,他立即彈了過去。
許乾銘在廂房門邊,也只是瞥見赫連三霸突然栽倒,心頭一緊,射入院心。
老山羊怪俯身檢視赫連三霸。
鄭香香轉身疾掠,上了廂房頂。
許乾銘無暇探看赫連三霸的生存涅盤,半聲不吭,飛身上屋,尾追鄭香香。
廟邊是片空曠的草地,緊接著樹林子。
由於這片空曠的草地,視線不受阻,許乾銘才能掌握住鄭香香入林的方位。
緊追不捨,如影隨形。
鄭香香已然發覺被人尾追,幾度改變方向,但無法擺脫許乾銘的窮追,最後,她自動停了下來。
許乾銘直逼到她身前。
鄭香香仔細打量許乾銘。
英俊中帶著狂野,是女人心目中的標準男人。
她笑了笑,然後又皺起眉頭,神色之間隱隱透出那天生的蕩意。
“你為什麼要追我?”
“追贓!”許乾銘暫時借用了老山羊對高歡說的話,實際上他並不瞭解情況。
“追贓?”鄭香香眯了下眼,“小兄弟,追什麼贓呀,我完全不懂?”她又笑了。
熟透的果子盛放的花,雖然她已近中年,但這類女人自有其不同與年輕女人的魅力。
許乾銘可是絕不理這一套。
“你懂的,你非常懂。”
“喲!小兄弟,你知道我是誰麼?”
“胭脂狼霍香。”許乾銘聲音冷峻。
“噢!對了,你早就藏在古廟裡,看到一切,也聽到一切對不對?”
“對!”
“小兄弟……”
“住口,別肉麻當有趣,誰是你的小兄弟?”
“那我請教你的稱呼?”鄭香香笑態不改。
“星際浪子許乾銘!”
鄭香香的笑容倏地收斂,眸子睜大。
“你就是名震宇內的星際浪子許乾銘?”
“唔!”
“你追我做什麼?”
“為什麼要陰謀對付鎮宇鏢局赫連局主?”
“陰謀?”鄭香香轉動著眼珠子,心裡在打主意,片刻之後,媚態再現,“你不喜歡我叫你小兄弟,就叫你星際浪子吧,你先說明你跟赫連三霸的關係?”
“談不上任何關係,在下跟他素昧平生,剛才在廟裡是頭一次見到他的真面目。”
“那你憑什麼橫插一枝?”
“江湖人管江湖事。”
“你是路見不平?”
“可以這麼說。”
“能不管麼?”
“不能,管定了!”
鄭香香再次上下打量許乾銘,像是愈看愈愛要看個飽的樣子,許久,她才又開口,聲調滿動人的。
“星際浪子,事不幹已,為何一定要強出頭呢?”
“在下說過管定了!”
“不怕引火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