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家兩姐妹進宮也不是同時。又有賴皇上青睞有加,純屬姻緣天定,夫人又何必在萬壽宮宴上冷嘲熱諷?”
不等永昌侯夫人的話說完,沈家那位繼夫人,皇帝親封的虢國夫人先炸了廟了。
沈夫人三十多歲,比徐氏還大不了幾歲,可是讓沈父給慣的不像樣子。在家裡說一不二,到了宮裡仗著沈如意的寵更是氣焰囂張,而且她也實在理解不了劉家一落水狗居然敢咬著未來皇后的家長不放。腦袋裡灌進屎去了吧?
徐氏一看自己的小婆婆說了話,頓時腦袋一疼,就這位的脾氣她勸也勸不住。
“娘,侯爺——”
她本想拿忠勇侯來壓這小婆婆一頭。可話還沒說完。又被另一邊的壽安候夫人給打斷:
“到底是天定,還是人為,你沈家清楚。”壽安侯夫人冷笑,“都留成了老姑娘了,就為了等三年一次的選秀,可惜走門路都沒走成,讓皇帝攆出去,最後卻不知道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居然在清涼寺裡翻了身,進了宮。承了寵……沈家,好手段。”
沈夫人也冷笑:“不是沈家好手段,是皇上好眼光罷了。”
周遭的人都已經看傻了,誰也料想不到皇帝萬壽節上,兩家外戚先掐起來了,而且掐的這般——赤果果。
以外命婦之首的劉、沈兩家為中心,方圓一片死寂,眾外命婦連飯都捨不得吃了,直勾勾地盯著這出五百年難得一遇的好戲,甚至連鼓樂聲似乎都有默契地降低了一個音調,以便讓聽眾們聽得更清更楚更安心。
最後以至於久居宮中,百無聊賴的妃嬪那裡都是一傳十、十傳百地傳開了,整個長樂宮一些個充滿好奇的眼神就齊刷刷對準了劉、沈兩家。
全場亢奮,唯獨長樂宮的宮女太監們腦袋瓜子嗡嗡的,生怕諸位皇親國戚來場六國大封相,人腦袋打成狗腦袋,到時候只怕熱鬧是看了個現場,最後追責卻追到他們頭上,怪他們沒在最開始之初採取制止行動。
特麼,各種背黑鍋他們也是醉了,一個個都比他們的官大嗓門響,他們能管誰?!
……在皇帝的萬壽上掐架,他們也是活擰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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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意在暖閣捧著茶盞喝了半杯清水,才算見到了那位傳說中東宮太子身邊的貼身小太監,在矮胖的太監映襯下不要長的太好看,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不到二十的模樣,纖細的骨架,看個子只在中等個頭,並不很高。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看上去那叫一個別扭,靦腆到了一個嶄新的境界。
沈如意看著他走路,那小碎步走的才叫一個碎,似乎他自己也彆扭的不行,扭扭捏捏,看著總感覺有幾分不甘不願。
當即她就皺起了眉頭,心頭裡的怪異感越發濃重。
“就是你要見本宮?”她放下茶盞,上上下下打量那小太監。“你有何要事回稟,但說無妨。”
小太監微微一遲疑,然後才俯身跪到地上。
“小的是東宮太子身邊的……蘇迎,”他聲音清潤,倒是沒有太監做久了的那種捏著嗓子尖聲尖細那麼難聽。
他只是又將矮胖太監的話重新說了一遍,只是期間不是摸耳垂就是撓腦瓜頂,沈如意看著眼花繚亂,這麼個不守規矩,不懂禮數的太監能留在東宮,是走了多大的後門才能進去啊?
據她所知,皇帝對太子寄予厚望,宮裡的太監宮女也不是隨便打發過去的,都是精挑細選的。
怎麼生生弄了這麼條漏網之魚?
沈如意有些乏了,揉揉額際:“這些本宮已經知曉,亦請人去回稟了皇上……你也莫憂,太子定會無恙的。”
“娘娘,”蘇迎驀地抬頭,一雙細長的眸子清澈如水,沈如意看了不禁一呆,總覺得那眼神有幾分熟悉。
正怔忡間,便聽他急聲道:“可否請娘娘稟退眾人,小的有要事回稟?”
她一個還未上任的皇后,私下見了東宮太子的近身隨侍,這事好說不好聽,本來她清清白白的,沒準傳出多難聽,意圖離間皇帝與太子還算是好的,萬一汙她個勾結東宮太監——那之後不好聽的話可就成車成捆的傳過來了。
這小太監卻不知打的是什麼主意,居然要她一對一和他當面講話,當她是傻缺二百五?
“事無不可對人言。”沈如意堅定果斷地拒絕,這話柄她可不免費派送。“你既在東宮當差,當好好伺侯太子,心思不要太複雜——”
“娘娘且慢,”
蘇迎似乎看出來沈如意要結束會面了,也顧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