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妤最自然的聲音。
奈何,聽著就讓人想胖揍一頓,天生勾人的小嗓子。
“妾身……”沈如意咳了咳,試圖弄粗一些聲音,結果聽起來卻還是相差無幾,臉上不禁有幾分僵硬。“妾身方才與眾姐妹暢遊御花園,在池邊時不知怎麼被撞了一下,然後就掉進池子裡了。”
她重生了不只一次,上一次也是沒有原主的記憶,一切全憑自己摸\索,對於董貴妃的問話,她也只能從方才硝煙瀰漫的戰場上聽來僅有的資訊拿出來搪塞。
這趙婕妤身為章和帝新\寵,集\寵於一身自然集怨於一身,沈如意若是信口開河,把事情擴大到爭\寵害命,最後倒黴的也只會是她。畢竟她還活著,沒被弄死,即便讓她們找出個替罪羊頂罪,她卻滿滿得罪了這一堆人,等待著她的只會是防不勝防的無數暗箭。
尤其董貴妃顯而易見的不待見,沈如意根本不奢望她能替自己出頭。她不和那些妃嬪沆瀣一氣坑死自己都算她積德行善了。
果然,只見董貴妃眉毛越擰越緊,強忍著聽這矯揉造作的趙婕妤回完話,總算深深地出了口長氣,轉臉叫過來旁邊一個觀戰的小太監全程複述了一遍。
眾妃嬪屏氣凝神,連口大氣都不敢喘,一時間整個御花園安靜的只聽得到鳥叫蟬鳴。
至此,足可見董貴妃積威甚廣。
沈如意卻忍不住心裡犯了嘀咕,她上次死的時候還沒聽過原身趙婕妤的名頭,現在死過一次,滿後\宮就沒人不知道這位新\寵的——難不成,這次的重生不是按時間跨度來的?
這是,隨老天爺的喜好定的?
她只能說,老天爺上次是還沒玩兒夠她!
“飲酒聚眾鬧事,你們倒是讓本宮長了見識。”
沈如意沒溜多久的號,董貴妃聽完小太監的回話,直接一頂大帽子就朝所有在場妃嬪的腦袋上扣下來,不分你我,不論對錯,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跑不了。
“全部的人禁足一個月,罰三個月的月例,抄五遍宮規。”董貴妃冷冷地道,聲音還未落,便聽陸修媛第一個跳了出來。
“貴妃處事未免有欠公允。趙婕妤落水不過是場意外,現在人沒事了,又怎麼算是聚眾鬧事?”
前朝外戚專權,導致禍患叢生,落得個天怒人怨的亡國下場,大晉朝為免前車之鑑,開國便定下規矩,皇室不與權貴士族通婚,只選家世清白的良家女為后妃。
這若是在前朝,幾個月的月銀是沒人看在眼裡的,現如今的晉朝卻是不同。
當然,若有皇帝的賞賜也夠支撐年把月的,可問題是皇帝現在被趙婕妤攏在手裡,她們連見一見都困難,再扣三個月的月例,那又不是小數目。眾妃嬪敢怒不敢言,卻樂見陸修媛做那隻出頭的鳥,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就集中在了陸修媛身上。
董貴妃微微挑眉,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說出的話竟是半點情面不留。
“陸修媛什麼時候眼神還不好了?你那張臉完好無損,難道就看不見其他人臉上身上都什麼樣兒了?”她冷笑,“長眼睛的也看得出才打過群架,臉上都掛了彩。身為後\宮妃嬪,反倒叫宮女太監們看熱鬧,本宮真不曉得你們怎麼還好意思厚著臉皮站在這裡。尤其陸修媛,你乃嬪位,眾人裡你算位份頗高,居然不從中調和,反而坐壁上觀……現在,本宮依宮規處理,你又諸多質疑。”
董貴妃頓了頓,美目對上陸修媛一字一句地道:“陸修媛身為嬪位,不能以身作則,反而慫恿生事,禁足兩月,罰俸半年。”
“你憑什麼!?”陸修媛頓時氣血上湧,連帶著剛才因為被趙婕妤淹死而嚇退的酒意一併也湧上頭,跟被踩了尾巴的猴子似的,嗷的一聲尖叫,朝著董貴妃就往前衝,不過沒走兩步就被跟在貴妃身邊的兩個太監一人抓一隻胳膊給攔了下來。
“她們打架鬧事是她們的事,與我何干?你公報私仇,瞧我們母女不順眼——”
董貴妃一個眼神,隨侍的宮女上前便掩住了陸修媛的口,那手勁甚是了得,任憑陸修媛怎樣掙扎,臉色憋的通紅,愣是再一個字沒蹦出來。
“憑皇上下旨,令我攝六宮事。”董貴妃微微伏下\身子,然後在陸修媛耳畔輕聲道:“大晉後\宮,本宮就是法。”
她說完便慢慢站起了身體,眼神輕飄飄地掃了沈如意一眼,該作死的不出來作死,不該作死的倒是成天蹦躂。
董貴妃這話,與其說是給陸修媛聽,不如說是讓沈如意聽個清楚明白。
董貴妃劍有所指,沈如意心知肚